“祁花,他……”商南橘趁葛老头歇息空隙,举起攥在手里的信件,语气苦涩。
“死了又如何?不死给你说亲?”葛三仍未消气。
“可……”商南橘要辩解。
“你是观音转世还是罗汉证果?掺合这些陈年芝麻事干嘛?他祁花与你不过点头之交。点梅换木剑,呵!自诩风流。”葛三接过信件,也不看里面详实,本就皱巴的纸在老头手里被捏出好几个样形。
商南橘受激,要去抢。
“不,不是这样的!”商南橘一手按着疼痛的肚子,一手撑在呕吐物上,语气愤然泛有苦意。
“剑仙什么的,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学剑也不是要当那劳什子剑仙,没那福气。只是想着去西边看看瑶娘过的如何……想来是极好的吧。祁花是我见过第一个所谓的剑仙!你不算!”说到这,商南橘抬头死死盯着着葛三,难得硬气。
葛三蹬目,鼻子出哼。
商南橘硬气不过三息,头颅又缓慢垂下,絮叨着,“反正,在我看来,剑仙就该是漫天菊花为之舞,人比花美;是寒桥千丈屹然不动,人比山伟;更是问剑天上仙人,最风流。”
葛三蹲下身子,难得和蔼,缓缓说道,“可他真没你想得那么风流。为臣的他,不忠不厚,爱上大楚那位妖后;为将的他,不仁不义,屠戮三国百万无辜;练剑更是碌碌四十载,不得大同散仙境。因为这个情,沾上滔天血运,好好地君子剑失了浩然正气,连天上仙人都要斩他……你莫学他!”
商南橘还未回话,一旁的点梅剑有灵,不忍这位糟老头诋毁自个前主人,扬起剑身射出。
葛三往点梅剑那就是一袖子拂出,便有狂风大作,将点梅剑打回原形,继续说道,“好徒儿,咱爷两好好过日子成嘛?”
商南橘摇头,顺势将身子靠在石碑上,看着一旁挣扎的点梅剑。
葛三本就佝偻的背再弯,语气有哀怨,“行,既然咱爷俩命犯祁姓,那便豁出去了。”
说完,葛三也不看商南橘作何回应,绕过石碑,走到寒桥边上,朝着对面黑山就是一口唾沫。
“傅阴山,你葛爷爷我认了……”
末了,黑山震荡,黑山翠绿自下往上收拢,聚成一点,飞入葛三指尖。葛三也不待见这物,躲瘟一般往石碑处扔去,落入商南橘眉间,消磨在额头上,趟出一个菊花样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