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两个月,我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每日恶狗拦路的恼怒、夜黑风高杀人夜的心慌,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家地址,每天出门就能在路口遇到他们三人,每天晚自习下课也能准时的在车棚遇到围着我车聊天的三人;他们似乎变身了那寻回猎犬一样,敏锐的探查我的细枝末节,无论我在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我并在所有人面前大声的抨击我的穿着、我的肤色和我的地域,我明天都想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和膈应,我想,这三个家伙就是为了恶心我和膈应我
深秋的沿海城市,秋风瑟瑟,原本葱郁的路边绿化树已经是光秃秃了,偶尔还有几篇零碎的枯黄树叶在秋风中打着摆子,地上路边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黄,每日清晨从城市中心贯穿而过的江水卷起了厚重的晨雾,被远处慢慢升起的朝阳照射得像一团美味的棉花糖,未完全遮盖住的月亮还剩下细细的一道,一如课本描述的弯弯月牙挂在城市那冷灰色的天空,气温近来体感可知的降着,路上骑车奔过的人们卷起一团团树叶飞舞着,嘴里喝出的气凝结成白白的雾团。
为了躲避那三人,我特意起了大早,天还未亮便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出了门,脑子还沉迷于昨晚那还没做完的美梦中,出门巷子门口一阵凉风吹过,冷得我一激灵,脑子也瞬间清醒,我看了看身上的薄款校服,掀开衣袖已然是一手鸡皮疙瘩,等我回家换了衣服出来,不出所料,那三人又是雷打不动的在巷子门口蹲着等我,我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何可以如此锲而不舍。
秋冬季节的江南,地面和墙都是潮湿的,空气中也由于同学们呼吸变得热热的潮潮的,班主任老师走近窗户拉开了紧闭的玻璃和百叶窗,凉气和晨曦一并从外面射了进来,大家不由自主的一起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就连我那经常敞着衣襟学那二流子的前桌也是拉上了那似乎会禁锢他灵魂自由的拉链,缩了缩鼻子,我终于忍住了因为冷空气突然灌入那溜到鼻子边的喷嚏。
“四季,你不会在和隔壁班汪正谈恋爱吧?”
“饭桶,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前桌范鹏顶着来不及梳理的乱糟糟的头发,一脸贱笑的转过来,我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问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
“你谈恋爱会对着女朋友吐口水,骂女朋友是狗,拿泥巴扔女朋友衣服,用吃过的口香糖丢女朋友头上的?”
自习课上其他同学郎朗读书声和前桌问的那个白痴问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就似走在大街不小心陷入泥泞,爬起来发现竟然是臭水坑,你费劲的清洗着身上的泥淖,想方设法绕道而行,路人却跑来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蹲在泥淖的感觉。
这就是我此刻的心情,愤懑无奈和想打人。
我唐四季何曾受过如此大的侮辱,咬着笔杆子的牙咯咯作响,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捏的骨节嘎吱作响,我不知道我下定了多大决心才忍住不将拳头砸在前桌的脸上;
“嘻嘻,开玩笑开玩笑,别生气,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