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自然不敢把出宫的事情如实禀告,解释道:“无聊,随便转转。”
老太师问道:“怎么不在学宫待着?”
陈到不以为然地说道:“自从老太师走后,学宫便没人能教我了,这两年我走遍了剩下的法、道、释、阴阳、天文历法、杂学六阁,将这六阁藏书也背完了,所以闲暇之余不是在御膳房帮厨,便是在太医院学医,要么就是在司天监跟着范老神仙看星星,要是这禁军之中的健者愿意教我武功,那就更好了,可惜他们不肯教我。”
老太师有些难以置信,问道:“果真如此?”
陈到说道:“老太师不信可以找人问啊,上回皇后寿宴,那道‘桂花鱼翅’便是我做的,胡太医也说这针灸之术已和我不相上下,就是那范老神仙不肯教我观星,不过这范老神仙每次说的话我都给记了下来,要说这观星、望气的粗浅道理,我还是懂一些的,这不,老太师近日偶感风寒,需得喝些姜茶!”
陈到话音刚落,老太师就打了一个喷嚏。
老太师笑道:“哈哈,果真如此!不知老夫给你的那本《房公解案》,你学得怎么样了?”
陈到笑道:“我早已烂熟于心,只是这书中的许多论证不曾亲自实践,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老太师说道:“诶,这是老夫三代人的断案经历,一件件,一桩桩都是真事,算是被你小子捡到宝了!”
陈到一声感叹:“只可惜我一个质子,整天待在宫里,不能将老太师三代人的所学造福于百姓啊!”
老太师说道:“你先背来听听,若是能背下来,老夫带你出宫!”
陈到问道:“真的吗?”
老太师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言而无信?”
陈到喃喃道:“刑狱者,国之大事也,事关生死,不可不察,狱事莫重于刑死,刑死莫重于事实,事实莫重于检验,检验莫重于经验同记性,盖刑狱之大事,须事必躬亲,一丝不苟,慎之又慎。。。。。。多察胜少察,少察胜不察,吾以此观之,忠奸可辨矣,望吾后人,引以为戒,玄拜上。”
整整一个时辰,竟是一字不差!
老太师愣在原地,老泪纵横。
陈到扯了扯房老太师的衣角,问道:“老太师,老太师,我背完了。”
老太师高兴得眉开眼笑,双手高举,仰天大呼:“奇才,奇才也!真乃大鸢之幸,圣上之幸也!”
而此时的陈到只想着出宫,问道:“老太师,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宫啊?”
老太师擦了擦激动的泪水,说道:“这就走!”
陈到问道:“就这么走,不怕皇上怪罪吗?”
老太师笑道:“无妨,老夫有大鸢玄铁令在手,自可通行无阻,走时叫禁军校尉通报一声即可。”说罢,老太师拉着陈到的手向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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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至皇宫西门,老太师跟把守皇宫西门的校尉说道:“老夫带定北王质子陈到去三皇子曹鹈为官的落霞城,查看一下三皇子的政务。”
那校尉只能遵命放行。
二人出了皇宫西门,马车早已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