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下来了,也明显矮于车窗。
不知怎的,方沂忍不住笑,想起了先前被他挂断电话的那人。
“你好,我是剧组的烟火组组长,我叫郭岩。”
一个光头的,孔武有力的男人。拿着方沂的寻人牌。
还没等方沂先找他打招呼,他一看到这脸,已经是百分百确认。
“郭老师你好。”
方沂伸出手。
姓郭的腼腆一笑,他黑黝黝的脸渗出红色,“我哪里称得上老师,不过是混一口饭吃。”
方沂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寄托在这位身上,难得的热情几分。
乘车的路上,找郭岩搭话。
郭岩透露:“导演要先拍战争戏,再拍文戏……他和一般的导演,是反着来的,因为常常超支,优先保证战争戏的预算。”
“超支了呢?”
“超支了继续要呗。已经在谷底了,怎么走都是向上,所以……”
“直接重仓空进去?”
郭岩乐了,“差不多啊。”
这车,载着方沂山间一圈圈转,沿路密集的林木,阳光从中斑驳的穿过,并渐渐变淡。
开始是方沂在有意的问,到后来,变成郭岩单方面的抱怨,他每天五点要起床,支使小组的来忙活,布点;到了晚上,十一二点,仍然是精神抖擞的康红蕾,抓住他,问第二天的布置。
拍战争戏的导演,往往精力很好,但我们并不知道,是精力很好的他们,选择拍战争戏;还是拍全是男人的战争戏,导致他们不得不“精”力很好。
到剧组,已是傍晚。
依旧是拜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