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妙手疗治心伤(下),修短在天忠良绝命(1 / 4)

白龙衔花 弄笛吹箫人 11348 字 2023-05-19

兆凌看着流光和叶文忽然若有所思,他剑眉微蹙,再次探问道:“竹老先生真的就是暗助妫进的那个竹师爷?”“是啊!不过,我现在瞧他也不像做过什么亏心事的人呐。”“哼,坏人脸上写个‘坏’字么!”是啊,难道这个在刘夫人眼中痴情重义的丈夫、这个被自己视为楷模的岳丈,真的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奸险之徒?

此时的兆凌想起今晨他回绝那些质问时那种闪躲的神色,他的心中渐渐认识到,这个人,可能真的是棋圣。一个痴情如斯的人,想来也是会犯错误的吧?“不管怎么样,我要试一试。”他在心里暗暗说道。但是,身边的两人自然不会知道他的主意,他们只是享受着这种一如亲人般的深深的依恋感。

星星悄悄爬上苍穹、整个慕蝶楼数所建筑都笼罩在午夜的寒意中。眼见着旧伤的疼痛已无法遮掩,兆凌起身离开了慕蝶西阁,出门的时候,他感到了空气中弥散的寒气。夜色沉郁,他举目看皓月无尘,清光泻影,那月中似乎有桂影绰绰,“好月光啊!如果——”兆凌此刻忽然特别想念远在龙都的亲人。虽然不圆,也是团圆的寓意。姐夫——有多久没听见你的箫声了?还有鸳儿,一生最留恋的,就是在香木舟上,听你吹笛、为你抚琴……我还有很多亲人,这个世上,我舍不下的只有情吧?

“凌哥哥!”如同梦境一般,像月宫临凡的清妙仙子,碧鸳一身修身的翠色小袄,脖颈上围着一圈玉狐毛皮,她清秀的脸纯洁如故,依旧是娇俏可人,向着月光,肤色显得更加白皙,透的如同夏日白荷,她的眼只是专注的望向这个穿银狐皮裘的人,乌黑如云的发际,仍然只簪戴一支香木簪子,别无他物。此刻,她正坐在一匹白马上,这匹神骏的玉骢马,分明是惜花的坐骑!

如此的突然,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无数次想过回龙都后会怎样与爱妻相聚,兆凌这时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挂在心尖上的人会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鸳儿,你、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是骑马来的。”

“可你不会骑马!”“为了你,我什么都会改变。”“鸳儿,龙都到竹城有多远,你一个人,说来就来了!你—你就不能等我回来吗?你这样万一摔了,碰了,可怎么好!”“是姐夫护着我来的。你放心了吧?”“姐夫——啊、姐夫他人呢?”“他在那边。”兆凌顺着鸳儿的目光望向慕蝶楼畔,见那花树的苍然虬枝边,站立着一个穿着月白色绵袍、俊美如天人的青年。

“姐夫!”兆凌挽住鸳儿的手,两人双双奔向叶惜花。此刻,兆凌脸上有着久违多时的笑意,一如此刻,清灵的月光。

“凌弟,你去年伤了元气,身子如今怎样?”才握到他的手,惜花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别再输灵力了,我见了你们,就好了大半。哪里还用得着?只是,孤鹤老师他——”“凌儿,姐夫法力低微,不会起死回生之术,作为朋友,姐夫也是在你请特使回竹城述职的时候才知道孤鹤的事。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啊!这件事还要瞒着叶夫人,他夫人年岁比孤鹤大许多,怕是受不住。这件事潇王爷告诉了我,已被我压住了。凌儿,你要是真的挺不住,把自己毁了,就真对不起孤鹤了!”“姐夫,我记得了。你放心。外边冷,我们到楼里去吧。”

“爱她,你就要活下去。”再见到惜花与碧鸳的几日之后,兆凌背着那复发的旧伤,独自在濛湖徘徊,身侧同样失意的竹师爷冷不防说了这一句。

美丽的银狐皮裘像圣洁的雪,拥着这个清瘦的男子,似乎让他那原本书生气的身形变得沉稳了许多。他定住神,转身凝视了竹先生一眼,目光似有感激之意。仙风道骨的老者不待他开言,就先开口说道:“你的伤,能治得好。把你的手给我。”兆凌也没料到这个神秘如影子一般的医者会忽然说出这句话,且完全不顾他是腾龙之主。

他仍在惊疑,竹师爷忽然上前,抢过他的右手:“你的伤在左胸,利刃刺左胸二三肋间,伤口长两寸许,深约五分,伤肺上血脉而致久病。”兆凌带着敬意望了这人一眼,神色忽又黯淡了。因为这些话显达对他说过几十次,他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他出于尊重,站在原地,静候那人劝他多加保养、必见功效的话,可是,竹师爷并没有说这些,只是喃喃如自语般重复着一句:“爱她,你就要活下去。”

兆凌听了这一句,不觉心痛如绞!他何尝不想好好的活下去?只是这一次复发的病症来势极猛,哪里是他能左右的呢?“春天就会好的。”兆凌下意识淡淡一笑,敷衍道。也不知是安慰谁。

“如果没有玄门内丹的话,你早就死了。只是你不小心,耗损了半颗内丹,如今你体内那半颗已是岌岌可危,一旦压不住病症而化去,不仅你的命保不住,连救你的人也会元神消散,立死!”竹师爷在瑟瑟的寒风中不紧不慢地说出他的警告。兆凌登时失了魂一般,他眼光冷郁如冰,声音栗抖:“你……你说的,是……是真的?”

“我当年在幻衣国求取灵药,有幸找到幻衣药圣,他叫我跟他一样,拜在他的师父秦药师门下。我没能见到师父,却蒙药圣秦隐传我医术和玄门道法。老夫愚拙,但是这点皮毛还是知道的。”

“啊……那么,那么,您可有方法救——”“怎么,如今要我出手救你了?”“不……不,我想知道您可能救、救那玄门中人吗?”他几乎是声声喊出来,末尾的话音已有哭音般的分岔。

“我不能,我的道术远远修复不了内丹。”“那么秦药圣,他一定可以!对吗!是不是!”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乞求似的喊着,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不能,就连教他道术的师父叶正道叶仙师他也不能。”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