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去吧。”
外头已有了刀剑相接的声音,南旭没耽误,踢开门便冲了出去,十几名青年道士也随即提剑而出。
守在屋舍外的数十人已与趁夜而来的几十名杀手缠斗起来,南旭等人才出来便匆忙躲避起如雨袭来的飞镖。
屋内的中年道士独坐蒲团,闭着眼睛听着外头的厮杀声,倏忽一叶银光刺破窗纱袭来,他迅速后仰躲过,睁眼转脸正见那银叶深深地嵌入墙壁之中。
双眼微眯,中年道士不紧不慢地拿过一旁的拐杖,支撑着站起身来,另一手握着剑,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去。
迎面是冰凉的雪粒,寒风吹来便好似浸入他的腿骨,又冷又疼,而他面上不显,只借着灯火,定定地望向不远处。
沾了薄雪的地面上血迹斑驳,两方的人厮杀不断,中年道士却只看着那个从浓深的阴影里走出来的黑衣少年。
他纤瘦的腰身缠了一柄银蛇软剑,乌浓的发髻上只有一根银簪作为饰物,那样一张隽秀的面容毫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凌冽而锐利。
叮叮当当的声音突兀。
中年道士的视线停留在他腰间那个挂满金珠玉珠的玉葫芦上。
“妙旬”
在他打量少年的同时,少年亦盯着他,清泠的声线好似浸霜裹雪。
中年道士闻声,视线再上移,与他相视,见了寒风的嗓音更为嘶哑干涩
“小子,你不该来玉京。”
鬓边一缕浅发被冷风吹得微荡,折竹扯唇“你只需告诉我,当初重伤我师父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算是吧。”
妙旬竟还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既如此,”
折竹摸着腰间的银蛇剑柄,“噌”的一声,纤薄的剑刃抽出,凛冽的银光闪烁,“我这一趟便不算白来。”
妙旬不言,一旁南旭见状,立即踢开面前的杀手,飞身上前,一个腾跃,挥刀朝少年横劈过去。
折竹以剑相抵,冰冷的兵器撞击出清晰的声响,他从容接下南旭的一招一式,五步之内,剑刃一转,刺破南旭的手臂,同时双足一跃而起,重重踢在南旭的腰侧。
剑锋撤回,血珠如雨般洒落,那剑影映在少年一双干净无情的眼前,南旭飞出去几米开外,被另几名杀手缠住。
“怎么不用天机山的功夫”
妙旬立在阶上,一边将拐杖扔下,一边抽出剑来“难道师兄他没教过你么”
折竹面无表情地转身,正见阶上的妙旬三步并作两步,双腿一蹬柱子,借力而起,轻松落来他的面前。
雪如鹅毛,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