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早些告诉你,不必演得那么认真,”
折竹想起方才她进门时对岑照说的那番话,他扬眉,盯着她,“否则,你也不会连显郎都能叫得出口。”
“我”
商绒的脸颊红透,她嗫喏着解释,“我听于娘子是这么唤她夫君的。”
“不要什么都学,”少年轻轻晃一晃衣袖,她的手也跟着晃,他说,“我今日将你的眉画得格外丑,没人会多看你,你让岑照给你备一桌好吃的,等我回来接你。”
少年的眼睛弯弯的,“你再不松手,梦石的手就保不住了。”
商绒瞬间想起那个血腥的梦,她一下松开他的衣袖,迎上他那双干净又漂亮的眼睛,说“折竹,你一定要小心。”
岑照在厅堂内喝着热茶,悄然注视着庭内那少年撑着伞将那姑娘送回遮蔽了风雨的檐下,随即转身离去。
“姑娘,雨天湿冷,快进来喝茶取暖吧。”
岑照说着,便朝立在门口的女婢招了招手。
那女婢无声垂首,上前扶住商绒的手臂,轻声道,“姑娘,快进去暖暖身子吧。”
岑照再不唤她明芳,在厅堂内坐了一会儿,见她捧着茶碗垂着脑袋不说话,他便温和笑道“我观姑娘眉宇间有些疲倦,不若便先去厢房休息,今日姑娘是贵客,我府中必是要好好准备一桌席面的。”
岑府的厢房比客栈的上房还要宽敞舒适,但商绒躺在温暖的锦衾里,却始终未能入睡。
一场雨一直滴答到夜幕降临也没个完,商绒睁着眼在厢房内躺到天黑,有人来唤,她才起身去厅堂。
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流淌,厅堂内摆满一桌珍馐好菜,却只有岑照一人坐在桌前。
“瞧着姑娘怕生,所以便没让我那些儿女孙辈们一道来。”岑照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她端茶漱口,又在盆中净手的姿仪,竟一点儿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多谢晴山先生。”
商绒低首说道。
一老一少坐在桌前一时无话,商绒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女婢夹来的鱼肉,抬眼却不经意在那博古架后隐约看见多幅字画。
其中有一幅的字迹,她曾经每日清晨都会在自己的案头看见。
“姑娘在看什么”
岑照忙着夹烧鹅肉吃,冷不丁见商绒放下筷子,便抬首随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