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毅以前在刑房做刽子手,手底下的人也经常做放钱的买卖,每年的利钱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想着自己空瘪的钱袋,钟毅喃喃自语道:“钱袋空空,该怎么办呢?”
不管是官还是匪,如果没钱,当然是找富贵人家借了,穷人连活着都困难,怎么挤出来油水?
钟毅带着赶尸箱回到房间,点亮油灯,坐在桌边抽出腰刀,看见腰刀尚且锋利,颇有些自得。
看一个刽子手有没有本事,就要看刽子手的刀。
有本事的刽子手,出刀干脆利落,血不染刃,斩下再多的人头,刀锋不卷。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快刀。
时日尚早,钟毅吹灭油灯,回身盘坐在床铺上,腰刀放在身侧,闭目养神。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嘎吱一声轻响,窗户推开,钟毅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下,紧接着翻身便攀爬而上,踩檐而走,身形矫健。
看着钟毅离开的方向,在一条昏暗的街道里,隐约传出几声咳嗽,似乎还有一声叹息。
“病痨鬼,这样你就满意了?”
“活人永远没有死人可靠。
棺材铺里那两个小子是张五道的徒弟,就算是学艺不精,应付个莽夫足够。
他在这城里无牵无挂,没有靠山,咱们让这位县太爷长长见识,让他知道知道,死人也能开口说话。”
“是吗?可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他身上有乱葬岗的鬼味。
你这么做,李邢肯定不知道,他向来求稳,不愿冒险。”
“谁知道呢?李邢这个人,我是真的看不透。”
另一边,钟毅也已经来到棺材铺里,屋子里没有灯光亮着,似乎两个人都已经睡了。
内无灯火,不揭外瓦,不破前窗。这都是刑房里那群江洋大盗的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