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带纸笔过来?”
“当日约定好,自然是带来的。”
钟毅从怀里掏出纸笔,递交过去,而后横眉看向两个衙役,呵斥道:“去找砚台来!”
“在此守卫大人,以防有人行刺不轨。”
这个衙役倒是有几分胆气,硬声回话。
“算了吧,他们替李邢办事,不敢擅离。一纸书信而已,无墨亦能书,借先生刀来一用。”
钟毅拔出腰刀来,两个衙差立时警惕起来,同样拔出刀来,大喝道:“你要做什么?”
门口处立时闯进来几个衙差,手中握刀,神色极为紧张。
钟毅环视四周,一声轻笑,此时此刻,这大厅之中,十数位公门中人,皆庸庸碌碌之辈,唯有刽子手与阶下囚二人,罔视生死,可称英杰,何其可悲!
钟毅手中腰刀划过手掌,伤口深可见骨,数息之后,血才缓缓流出。
“若大人不弃,以吾血书之。”
宋青衣亦是大笑,虽面色惨白,但豪情在胸,精神却似越发振奋,以血作墨,挥毫而书。
片刻之后,书信已成,递交给钟毅后,宋青衣感慨道:“此血虽是恶人血,却也是义人血,托付身后事予一义人,亦是幸事。
吾此生无憾事,只是死则死矣!却不该再受折辱,还请先生助我。”
宋青衣此时心怀死志,目光炯炯,紧盯着钟毅的双眼,如有烈火在燃烧。
“大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愚蠢否?”
“知其能为而为,智。其不能为而不为,明。知其可为而不为,懦。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志。
志之所在,义之所往,百死而无悔。”
宋青衣的目光坚定,毫无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