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官道上,钟毅纵马飞驰,丝毫不敢停歇。
衙门这地方不算大,但勾心斗角不少,豪绅送进来的人手,有能力有财力,又有人支持,往往拿捏着衙门里比较重要的吏胥职位。
还有些本地人士,家中几代都在衙门当差,人脉广,规矩也清,几代之后,也能成为地方豪强。
还有些帮闲,库差这些职位,往往都与衙门里正经当差的有些关系。
俗话说,流水的县官,铁打的衙门。
平常县官来到衙门,明面上县官老爷,背地里吏胥主事才是经常。
若是县令懂事,与衙门众人相处的好,众人也会偶尔提点几句,等着几年之后,调任到其他地界,若有些亲信,说不定还有机会一展所长。
可是见着宋青衣的时候,钟毅就知道,这位李邢捕头就是临安城的地头蛇。
二爷?或者三爷?已经不重要了,地方吏胥囚官下狱甚至对官员动刑。一旦事发,必定人头滚滚,将心比心,怎么可能让钟毅活着离开!
这件事倘若经由刑部官员调查属实,依大晋律法,李邢为主犯,藐视当朝,刑辱朝廷命官,视为逆,罪当腰斩,遇赦不赦,从者流放充军,抄没家产。
李邢要么是个蠢人,要么不在乎律法。
在刑吏衙门里,钟毅也算经历几年,深知这官场争斗,也是血雨腥风。
倘若见着不合情理的事,大多都是有局外的争锋,而你所处的地界不过是个棋局一角。
钟毅脑海里闪过诸多念头,但闪过最多次的一个念头就是,没有追兵。
若无追兵,或有埋伏。
但那又如何,依旧要向北,回冀州。
林中,几十人早已经埋伏多时。
“马蹄声,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