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们已经把马车牵来,我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头一次对他们道了声谢。
马车边上的侍卫还有菡萏都惊愕看我。我便把帘子放下不再说什么。
我去拜见父皇,他和蔼笑着问我,“照儿,可还高兴?”
我没有笑闹撒娇,眼角滑落一颗泪,恭敬磕头请旨:“父皇,儿臣请旨在陈都城内设粥棚施粥,求父皇应允。”
此言自然是在他意料之外,他愣了一瞬诧异问我“为何要施粥?今年边关安定,陈都太平,百姓生活富足,也并无灾荒。”
“百姓生活并不富足!即使边关安定无灾荒,太平富足从来都只属于那些富家子弟,而贫劳的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靠乞讨度日,苟延残喘。父皇,陈都何时都不缺难民。”
我抬眸看父皇,他目光惊愕。
“好,施粥。”
“谢父皇体恤民心!”我磕罢头起身,欲退下。父皇神色复杂,不知是喜是悲,似有欣慰似有惆怅,“照儿,你长大了。”
回房后,我翻出首饰匣子,挑出里面一些玉石珠宝和发簪让菡萏尽数换成银子,充到施粥的本银里去。
那时我自以为已经领悟到一个公主应尽的职责,想到我这十几载犯的错心上少有些许慰藉,良心也好受些。
可是我全然不知,公主自出生便肩负的职责,远不止这些。
当时父皇已下旨为我建公主府邸半载有余。我向父皇请旨,公主府一切从简,不必恢宏浩大,父皇欣慰地昭之于众,再加之前施粥的事,从此陈朝长公主在民心中宽宏仁厚,体恤民意,亲民爱民。
后来又过了些日子,我每日去拜见父皇,父皇不再是和蔼地笑,他常常蹙着眉翻看奏折,草草同我说几句便让我退下。我去拜见母后,母后也是愁容满面。太子哥哥常常不在东宫,他整日在父皇书房里,不知谈论着什么。于是我和嫂嫂只能天天担心,嫂嫂和我说母后鬓角青丝又白了好几根。
于是我整日也忧心起来,除了定时拜见也很少去叨扰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小将军原本日日都来,可是有一天起一连十余日我都没有见到他。
那日他又入宫,可是我没有一丝高兴。他是身披甲胄来的。我在殿外等啊等,一个时辰后他走出来,面色凝重脚步沉沉,见到我只是行了礼,连平日的笑都没有,“臣拜见公主。”
我想说什么,可是他却先开口,“公主恕罪,此事紧急,臣不得耽搁。”于是行礼转身离去,只留下我滞在半空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