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厚重，空气中参杂着浓厚的水汽，将窗玻璃蒙上了一层纱。

“话说，这里的雨真的是永不停歇吗？”

江沉对着窗子哈气，晕出一团白雾，随后又将之擦掉。

他重复着这个动作，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问道。

“对啊，这不很正常吗？反正，我从来没有看过没下雨的样子，倒是学校的老师说过，在几百年前，这片大陆还是正常的天气，会有阳光明媚的时候，老师说，所谓的阳光明媚，就是太阳从云背后持续的露出，让人身上能够一直暖洋洋的那种天气。”

司鱼的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

“虽然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太阳，可哪怕是太阳露出来了，雨也还是一直在下，老师说的阳光的温暖，我一次也没有感受的到。”

她的表情带上了些可惜，随后，她又眉飞色舞了起来。

“不过，我可是完完整整的看过几次太阳的出现！虽然太阳没有带来温暖，但它的颜色，看起来却让人暖洋洋的，就像就像书桌上的灯！”

司鱼手指向桌子上的小灯。

小灯默默的亮着，发散出橙黄的暖光。

江沉点了点头。

在他的印象里，司鱼所说的百年前的那种光景，才是正常的现象，至于现在这种持续百年的雨景，才是不正常的现象。

“唉。”

司鱼叹气。

江沉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

司鱼靠近江沉，和他一起坐在床的里侧，盯着外面那绵延不绝的雨幕。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老师说的话，老师说，在我们的头上，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堡垒，很大很大的堡垒，他说，这一个堡垒，就像是一整个世界，里面有能够发热的太阳，还会有在夜间发光的月亮，里面的人，个个都拥有强大的力量，他还说，让我们好好学习，以后争取考上大学，这样的话，说不定就有机会登上那个堡垒，成为其中的一员。”

说完，司鱼自嘲的笑了笑，她的表情有些难过。

“可我们下层区的鱼民，又怎么上学呢？”

“鱼民，是什么？”

江沉不解的问道，他感觉得到，司鱼所说的鱼民，似乎很低贱。

“鱼民啊，鱼民就是我们这些，身上长着鱼鳞片的人，习惯在大雨中工作的人，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们这些身上长着鳞片的人，就成为了鱼民了，卑微低贱的鱼民，呵呵”

她笑了笑。

突然，司鱼的突然脸红了起来。

她嗫嚅道：“你要不要看一看我的鳞片？”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试探。

江沉点点头。

好半一会，司鱼都没有动作，像是在做心理挣扎。

“你，会嫌弃我是鱼民吗？”

司鱼紧张的问道。

“不会啊，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会嫌弃你？况且，我为什么要嫌弃鱼民？只不过是身上长有鳞片罢了。”

江沉认真道。

“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