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始上下扫了一眼,没有搭话,只是看着两边的牢房喊一声:“赵福,伱在吗?我受赵猎户之托前来看你……”
话音刚落,站在牢房里的飞燕子低声说道:“赵福,那个杀妻子被抓进来的小子吗,在昨天晚上已经被砍头了!想不到吧,秋后问斩,午时砍头,全都提前了,也对,夜里黑漆漆的拉到行刑场偷偷把头砍了,谁也不知道砍的谁。”
赵猎户的儿子已经死了?
陈初始有些发愣地站在原地,听赵猎户说其儿媳儿子的事情前后也才十多天,人家宁采臣被抓到监牢里面,住了好长一段时间,胡须都能梳辫子了才要拉去砍头,怎么到赵猎户儿子这边变得这么快呢……
他看向飞燕子说道:“赵猎户的儿子没有杀妻,他妻子受恶人凌辱而死,只不过想为妻子收尸而已,却被扣上杀妻的罪名。”
飞燕子陷入沉默好一会儿:“这世道……是非对错开始变得不重要了,好人死得快,坏人反而逍遥法外自由自在,只恨我杀的贪官污吏太少,这就要死了,实在有些不值……”
陈初始抬起眉头问道:“如果我不想救你,你会如何?”
飞燕子转身露出裹着破烂衣服的后背,伤痕累累,新伤盖旧伤,嘿嘿笑道:“那我只能等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这辈子杀了一十八条畜生,它们恨透了我,当着我的面商量如何炮制我,剥皮充草,凌迟,总有适合我的……说来也不怕笑话,我死不怕,就是有点怕痛……”
陈初始顺着监牢往里面走,很快看到有个牢房里关着一老一青年,老的,头发花白,浑身衣服看不出本来颜色,臭烘烘的,此刻拿着一块石头在墙壁上刻着什么,丝毫没有理会正在看他的陈初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