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庭院中,微风吹动了树叶,穿着或黄或红或淡紫的衣装从树上落下,旋转着投向大地。
四个要跨长刀的侍卫站在庭院的圆形拱门处,背对着院里凉亭下坐着的一对中年人。
耶律国珍拿起玉质的酒壶给耶律得重倒了杯酒道:“皇叔尝尝这个,此乃是俺从南蛮手中买来的酒,虽不辛辣,却胜在后劲绵长,别有一番滋味儿。”
耶律国珍年近四十,虽然是耶律得重的侄子,但是其实两人年岁差的不多,又都是皇族里爱武的,从小两人就玩在一起甚是亲厚,这在不讲亲情的天家里面算是另类了。
“哦?那可要尝尝。”耶律得重笑着举杯饮了一口,咂嘴品尝再三道:“确是好酒,只是俺喝惯了烈酒,这酒软绵绵的真能醉人?”
耶律国珍举杯大笑道:“皇叔可不要小看它。不信,待会儿您多喝两杯,过半个时辰就知道醉还是不醉了。”
“喝酒俺还没怕过谁。”耶律得重也笑着自己续了一杯,两人闲聊着朝中的闲话,感叹着年岁长了,过去青春的时光不复存在。
两兄弟正喝着,就见一个侍卫快步走过来,趴在耶律国珍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恭敬地递上数张纸。
耶律国珍接过来,挥手让侍卫退下,面色严肃的快速看着纸中内容。
耶律得重看侍卫走开,开口问道:“可有要事?如是正事,莫管俺,公事要紧。”
耶律国珍面色有些异样,一口喝干杯中酒,咧着嘴道:“不是府中的事,只是皇叔还记得前两日您给俺写信,让俺注意一伙马贼的事否?”
耶律得重见说,坐直身体道:“当然记得,俺手下大将天山勇,还有宗雷、宗霖都为这伙贼寇的首领所伤,二十八宿将军尾火虎顾永兴亦被此人一箭射杀。”
“端的是悍匪。”耶律国珍附和一声,将纸递给耶律得重:“刚才接到下面县乡的报告。大约十日前,武清县有一马贼出首,马军都头带百余人外出搜索鸟无音信。七日前,香河县有人出首一伙约六十余人的贼人占据马家村,巡检司和步兵都头带人去缉捕,黑夜中都头被人从屋中隔着窗一箭射中面门殉职,巡检司全员失踪,次日去查贼人全员无踪。五日前……”
耶律得重已看完手中情报,抬头面色沉重的接话:“武清县巡检司有五名捕盗官在外巡查时失踪。两日前,牛金牛薛雄将军在我与宋国边境被人一箭射杀,所率兵卒被冲散,只杀得贼人十余名,贼皆穿我军所获皮甲,人配双马,遁去宋国。”
耶律国宝直直地看着耶律得重道:“是皇叔说的那伙人吗?”
耶律得重缓缓将纸放下,摸着胡须道:“遮莫就是,据天山勇与宗雷说,那马贼头子吕布箭术无双,尤善冲阵,不怕叫国珍你笑话,俺的八百骑兵被他用两百人就冲开了,儿郎们想要追杀,被他单人断后,射马射人,死伤了近百人,最后被他成功带走一半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