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都头!”
“雷都头,怎样了?”
“雷贤弟,可还好?”
宋江、朱仝以及一众官差没忘记是为甚来的,扫视一圈看到了正在地上捂着背,面目狰狞的雷横,不由得大吃一惊。
雷横早年间是市井间的头脸人物,各种消息也是不断,铁匠出身,臂力过人,每与人争斗必能获胜,几无败绩,郓城县众多泼皮混混都是被他打服了的,如今竟然被人打的躺在地上,看他这模样显然吃亏不少,倒是少见。
朱仝皱着眉头,抬起赤红的脸庞看了眼面前众人,见都是没见过的生面孔,不由开口道:“你等是何人,殴打官差莫不是想要造反?”
方翰闻言脸皮一抽,暗道今日这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看了看一旁的段家众人,却见段五与施俊也是紧锁眉头有些迟疑,只段三娘一人面色狠戾。
“姑丈,拦着他们。”段三娘眼中凶光一闪,当机立断,头也不回喊了一声,脚步一错,人直直地往邓飞那里冲去,却是打着先拿了这十万贯到手再说地主意。
邓飞哪能让她得逞,连忙奋起反抗,只是他拳脚着实比不得段三娘奢遮,只两三下就落入下风,脸上、胸膛上各挨了段三娘一记粉拳,被捶的连连后退。
“麻烦!”
方翰小声嘀咕一句,看着面前六七个差人,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不是家乡,在郓城县这地儿惹上了官差,恐怕不太好收场,只希望这里的知县是个贪的,到时还能拿一笔钱出来摆平。
到底他也是舍不掉贪念的人,是以对段三娘的举动却也是支持,因此纵是有些顾虑,却也只是微微有些纠结。
他在那出神的档口,朱仝那边可没有丝毫犹豫:“兀那婆娘,本都头说话没听到吗!”
那段三娘全然不停,手打脚踢,近身缠斗间,邓飞又很是吃了几记狠的。
朱仝一张红脸气的发紫,他乃富户出身,为人豪爽,又贯会疏财仗义,兼且一身武艺超群,任谁见了都愿给他三分颜面,今日见这伙男女先打了雷横不说,又直把自己的话当放屁,顿时那点儿怒火混着酒精就被点燃了。
“上!拿下这伙贼厮说话。”
朱仝踏着步子,身先士卒的冲了过来,直往段三娘处奔去,就这婆娘折他颜面,无论如何也不能轻饶了。
其余巡捕司的官差见朱仝打头,全都发了一声喊冲上前来,就连宋江也只踌躇一瞬,一跺脚跟着冲了上来,都是一起吃酒的伙计,抓人也当一起动手。
“入娘的!施小子,五郎,快来挡住他们!柳贤侄,加把劲儿过来搭把手,别在那逗乐子了。”方翰见朱仝先自动手了,顿时也把那点儿纠结扔到脑后,嘴里面喊着,人却是往旁边的矮个儿黑厮冲去,这帮人里就这人最矮,看着最好欺负,柿子要捏也当捡软的。
宋江见面前的中年汉子朝自己迫近,不由有些恼怒,他是懂人心的,方翰这做派明显没将他放在眼里,当下抖擞精神,暗自攒劲儿,誓要这老儿好看。
可惜,宋江虽然学过不少棍棒拳脚,这功夫确是练的稀松,不过方翰这人也出乎意料的没什么真本事,两人拳来脚往、左躲右闪直似半斤对八两,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