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把印玺给我。”
见此情形,张纮急中生智,将自己腰间的腰带解下来偷偷递给孙权,然后去拿他的金印。
孙权一犹豫,最终还是把吴侯印章给了他。
张纮则羊装害怕蹲在船舷边上,偷偷将印章和孙权的腰带给扔到了水里,同时低声嘱咐周边亲卫,让他们不要暴露孙权的身份。
孙权看着张纮把自己的印玺扔下水去,脸色抽搐。
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印章,也象征了他的身份啊!就这样被沉入了江底。
这个时候硕大的斗舰上方出现了沉晨的身影,对方二十多人总共三艘小船被两艘斗舰围起来,沉晨俯瞰着下方渔船,沉声说道:“陵阳城谁是守将?”
众人几乎本能看向孙权。
但张纮刚好站在孙权身边,于是挺身而出,说道:“是老朽!”
“你是何人?”
沉晨问。
张纮答道:“老朽张纮。”
“原来是子纲公。”
沉晨语气缓和下来,拱手说道:“不知子纲公在此,多有得罪。”
张纮还以为对方要放过他,大喜道:“将军要放我离去吗?”
沉晨笑道:“我亦是儒生,最喜钻研经学之道,今日能见子纲公,当真是幸事,还请随我一同进城,我好当面请教。”
张纮是江东大儒,地位堪比荆州大儒宋忠,早年曾经跟随多位大儒学习经文,后来学成回到广陵,大将军何进、太尉朱儁、司空荀爽等人都有过征辟,是非常出名的一位经学家。
沉晨自己也研究经学,在荆州的名气已经非常大,但当时各家流派不同,像荆州就擅长古文经学,巴蜀就流行今文经学,所以遇到一位大儒,自然想探讨探讨。
更重要的是,张纮不仅是江东大儒,同时还是孙权最倚重的谋士,手里有了这张牌,周瑜等人投鼠忌器,即便回军也不敢大举进攻陵阳,到时候他选择从陵阳撤往南昌的下一棋,就怡然很多了。
“吾才学不足,哪里能教你什么呢?”
张纮面露难色。
沉晨拔出腰间的刀笑道:“在下东海沉晨,先生若愿意与我探讨经学那便相安无事,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也只好杀了先生,毕竟现在正在打仗,各为其主嘛。”
东海沉晨?
一旁孙权顿时握紧了拳头,缓缓伸手摸向腰间的吴越剑。
与后世大家想象的菜鸡不同。
其实早期孙权还是屡次会亲自上战场,中期合肥之战也他自己作死去前线导致大败。
打黄祖和打山越的时候,孙权还几次手刃敌人,颇有父兄之勇。
只是张昭张纮等人屡次劝戒,后来才收敛。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孙权并不缺乏与敌人亲手交战的勇气。
只不过他的武力值有限,跟父兄没法比,因此才在合肥之战变成了一个笑话。
“原来是沉将军。”
张纮拦在了孙权面前,苦笑道:“将军大名,我早有耳闻。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陪着将军去了。”
“这小子还敢摸剑,倒也有些勇气。”
沉晨早就注意到了一旁孙权,拿刀指着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孙权的长相其实并不是紫髯碧眼,仅仅只是高大挺拔而已,所以光从外表其实看不出来这人是谁。
“这是犬子张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