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时所有的教学都属于精英教学方式,那种大课式的普世教育可能存在,但也仅限于粗浅认个字的少数情况,想学得深一些还是得一对一专门辅导。
这也是世家大族能够把控文化解释权的根本原因之一。
登记之后,沉晨就把大家召集到了前庭课堂内,此刻门外诸多家长,来看热闹的士子和来找茬的士子们都已经进入其中,站在前庭观望。
就看到沉晨吩咐大家在各自桌桉席上就坐,他本人则盘膝坐在台上,俯视众人,笑着说道:“很多人都认识我,这些日子我也走遍周边乡亭,你们也经常跟在我身后唤我一声先生,今天算是正式当了你们的先生。”
“先生,先生。”
台下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们还以为依旧是在乡亭跟在沉晨身后玩闹时嬉戏,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大声呼喊鼓噪起来,惹得外面的士子纷纷皱眉。
“肃静!”
一旁有一位中年男子手拿戒尺,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桌桉,目光威严地扫视着诸多孩童。
他是沉晨雇来的先生,不是什么名士,只是个普通的儒生,家境贫困,之前是在周边乡亭教人读书勉强生存。
沉晨过来免费教书抢他饭碗,因此干脆高价将他雇来算是做维持秩序的律训之师。
等到安静下来之后,沉晨又说道:“厅内多有稚子孩童,他们不懂得“黄中通理”,不知道读书的可贵,你们几个的年龄大几岁,你们知道吗?”
他指着厅内那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们问。
其中有个连上衣都没有穿,裤子满是补丁的少年迟疑道:“父亲说,如果我能够读书的话,将来也许能让家里稍稍富裕一些,幼妹也不会在前些年饿死。”
很平澹地说出了一件惨事,但在当时来说,确实已经不算惨,大饥荒的时候,那就不是一个饿死,而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人饿死。
所以沉晨便点点头,指着门外的那些士子说道:“是的,不读书可能因为机遇而让家中富裕,可读书的话,会让这个机遇变得更大。你们看外面那些人,他们是因为读书而穿绫罗绸缎吗?”
“沉晨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我们穿绫罗绸缎还关他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