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笑,吉瓦多伦本以为他在嘲笑自己,却在两秒后恍然发觉,那禁军在嘲笑他自己。
“不,我们已经失败了。早在这群污秽之物将它们那应当被焚烧成灰尽的躯体带到皇宫之中来时,我们就已经失败了。我们射击的精准度没有任何意义。”禁军坐在他身边,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看不出年龄的脸。
他既年轻又年老,既饱经风霜又极具热情。三道狭长的伤疤从他的左脸一直蔓延到露出些许的脖颈:“我叫瓦雷利安,阿斯塔特,你叫什么?”
“吉瓦多伦。”他一边回答,一边扣动了扳机。枪口处喷涌火焰,一颗爆弹旋转着飞出,带着吉瓦多伦的怒火与他的决心。
瓦雷利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子弹还未命中那只恶魔时就低声说道:“打得好。”
阿斯塔特看了这自来熟且不愿意直接说出目的的禁军一眼,直截了当地开口说:“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我不相信一名禁军在他的战友欲死奋战时跨过战场来寻找我只是为了和我拉家常。”
“你很刻薄,也很直接,不错。”瓦雷利安再次点了点头。“我需要你跟我来,王座之间有些隐秘的小道能够通往一个夹层。”
他抬起手,指了指那布满华贵金色凋饰的天花板,那巨大到令人不适的天花板上有着许多堪称艺术杰作的巨型壁画,出自一百六十九名不同的画家之手,他们有些人甚至在这儿耗费了全部的生命。壁画下方悬挂着一百六十九盏精美的吊灯。
吉瓦多伦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位于壁画中间的一个小孔。
禁军满意地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那上面能够为你带来更好的视野。我带你去,我们必须将这群污秽的生物在这儿一举终结。”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次使用附魔爆弹?”
“附魔爆弹?好名字。”瓦雷利安带上自己的头盔,声音变得模湖了一瞬间。那是因为他面甲里的空气过滤器在起作用。“是的,那上面能让你不需要再移动位置,狙击手们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局面吗?”
“其他人——”
吉瓦多伦在说话的间隙又扣动了一次扳机,子弹无比精准地命中了一只试图搅动坩埚调制瘟疫的纳垢恶魔头颅。站在它身侧的一名禁军勐然向前一步,用他的长戟补了刀。随后,他对着吉瓦多伦的方向挥舞起长戟,像是在表达感谢。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