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法师们都有些小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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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这里只是纯粹的虚无。然后,一点点地有了光。缓慢的绽放,缓慢的出现,仿佛某种古老的存在正在被唤醒。随后是更多,粗略出现的线条在几秒钟内逐渐变得凝实了起来,色彩也开始出现,甚至还有了声音。
然后,帝皇睁开了眼睛。
啊,是的。
他略带怀念地看了看这里,一个普通的房间,空荡的试验台、熄灭的锻造炉与空掉的储存容器都昭示着这里真正的用途。
一个......手艺室。
他如此称呼这里。
一个人总要拥有某种手艺的,纯粹的技艺,用于追寻快乐,不为其他。
他曾对莫塔里安说过这句话,而这里,便是他的快乐之所了。他曾在这里为他的儿子们打造武器或盔甲,铸造它们时,他满怀快乐。
而现在,在房间的最深处,一个人正侧对着他坐在那里,黑袍垂地,坐姿悠闲。在半分钟前,他还并不存在。
很高兴看见你通过了我留下来的小小测验,老头。法师笑着打了声招呼,但并没有抬头,他正把玩着一把拆信刀。那把刀平直的线条似乎令他倍感兴趣。
你留下来的?帝皇微微一笑。你只是个幻影,一个被我捕捉到的人格形象。
但这不妨碍我嘲笑你。
法师哈哈大笑起来,恍忽之间看上去仿佛有了温度:不过,我的确得承认你是个天才,你居然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将我留下的知识学到这种程度。
帝皇的笑意收敛了一些。
还不够。他低声说道。如果要到让他们打破规则的地步,这还不够。
不必担心,还记得毁灭吗?
你指的是那个人类?
是的,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已经抵达永恒天堂了......嗯,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只是你塑造出的一个幻影,我只能根据你知道的讯息来推断。所以,如果他真的有些你也不知道的后手,我是没办法给出正确结论的。
我倒是希望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帝皇叹了口气。那个见鬼的法术,我已经在自己的记忆里尝试了七千多遍了,但仍然没办法复现到你那种程度。
噢......原来是这样。
法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要收回我给你的评语了,你才不是个天才,老头。你居然在自己的记忆里拉慢时间来作弊!
但我冥想出了魔力,还掌握了不少法术。根据你做出的法师分级来看,我
现在显然已经能够被称作一名正式的法师了。
我这儿可没有出师礼给你。法师翻了个白眼,仍然坐在他的天鹅绒椅子上不愿挪窝。至于那个法术......就像我说的那样,不要太在意。
我怎能做到不在意?
很简单,忘记就好了。给自己洗个脑,将这件事忘记。人每天忘记的事有那么多,何不把这件事也一起忘记呢?
你清楚那个法术对我们即将要做的事有多么重要......我不能容许失败。帝皇低声说道。
法师摇了摇头,慢悠悠地比划了一下手中的拆信刀:是你,只有你,老头。我已经死了,那个神能不能活下来都难说。
你没办法做出推断吗?
法师停下动作,定定地看着帝皇,没有说话。欧亚大陆的野蛮人只得苦笑了起来: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只是我做出的幻影,你不能推测出我也不知道的事。
说回正题吧。法师打了个哈欠。打破规则......哈。你连跨界都做不到,除了那个树人以外没人会对你多看一眼。
帝皇对此不置可否,法师只得警告般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