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滑行时,林宗明明显感觉到身旁的母亲十分紧张,双手死死把住座椅扶手,眼睛直视前方,浑身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他轻轻拍着母亲的手,送以安慰。
随着听到“嘟”的一声响,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飞机瞬间加速,在跑道上滑行没多久,身体顿时往后仰去。
赵雅丽闭上双眼,屏住呼吸,显现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深呼吸。”林宗明适时告诉母亲调整呼吸节奏,以便减缓紧张情绪。
就这样,在林宗明的教授下,赵雅丽不时变换呼吸频率,直到二十分钟后,飞机爬升至万米左右高空,进入相对平静的飞行后,赵雅丽紧张心理终于有所缓解。
两个多小时的飞行,说快也快。
在飞机平稳落地之后,赵雅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从机场往外走的时候,她不住在林宗明耳边唠叨,“我今后再也不坐这玩意了,纯属花钱买罪受。”
林宗明顺着母亲的意思应付着。
本来想让母亲体验一把坐飞机的感觉,不成想弄巧成拙,引来母亲不高兴。
直到走出机场那一刻,看见何叶接机,赵雅丽转怒为喜,“小何姑娘,你怎么来啦?”
“阿姨,我是来接你们的。”
“太好了。”赵雅丽拉着何叶的手,笑呵呵的问这问那。
“妈,这人多,有话车里面说。”
于是,林宗明背着双肩包,拽着拉杆箱,何叶则挽着赵雅丽的胳膊,走向停车场。
“小明,你开车,我和小何姑娘说说话。”
何叶无奈的把车钥匙递给林宗明。
林宗明在机场时,已用手机订好宾馆。
开上飞度车,直奔市区而来。
赵雅丽望着车窗外,不解询问怎么不往光明县开。
何叶解释,她还要和林宗明在原州市办点事情,要耽搁一晚。
自然,真实原因不方便告诉赵雅丽,只能瞒着她了。
林宗明订了两间房,他自己一间,何叶和母亲住双人间。
安顿好,林宗明首先联系安德高,并通过他找到鲁宾。
既然求人办事,就不能有任何隐瞒。
鲁宾正在上班,商量好,中午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见面。
见面地点安排在安德高单位附近一家特色鱼馆。
何叶和林宗明赶到包间刚坐稳,安德高和鲁宾一起走进来。
相互做了介绍,纷纷落坐。
等到菜肴摆上来,安德高和鲁宾下午还要上班,都没喝酒,改成矿泉水。
反正吃饭是次要,于四方的事情才是关键。
鲁宾听了何叶叙述完之后,表情严肃地说:“对方把自己包装成有钱人,以此获得你们的信任,骗取你们钱财,已构成诈骗罪。”
于四方所犯何罪,何叶并不关心,她只想从鲁宾那里问出怎样才能追回自己被骗钱财。
鲁宾喝了一口水,叹声说:“从你反映的情况来看,这个叫于四方的人携款潜逃,准是资金链出现断裂,就是我们常说的拆东墙补西墙,窟窿越来越大,实在堵不上了,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
“以我了解,侦办这类案子,追缴骗款的效果都不理想,被害人拿到手的钱财微乎其微。”
“这类犯罪分子,逃跑以前肯定做了大量准备,和妻子离婚并转移资产,即使抓获他,基本上身无分文,任凭处置。”
“不过,本着追回一点是一点的原则,我劝你还是要主动报案,让警方迅速介入侦办。一旦进入司法程序,检察院会向法院提出申请,没收犯罪分子非法所得,采取扣押、查封和冻结等方式,为被害人追回一定数量的被骗钱财,尽最大努力减小损失。”
鲁宾说了半天,何叶算是听明白了,等于说她自认倒霉,三十万恐怕打了水漂。
原本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瞬间化为乌有。
何叶的失落感可想而知。
鲁宾和安德高勉强吃几口,都以上班为由率先离去。
何叶叫来服务员,非要喝酒。
林宗明急忙阻止,劝说她想开一些,不要自暴自弃,钱没了可以再挣,保重身体才是重要的。
何叶惨然一笑,“宗明,我活该,当初你那么劝我,我非不听。到头来深陷其中,损失钱事小,我爸爸妈妈那里怎样交代?”
“我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优异,他们对我寄予厚望,非常想让我出人头地,给他们脸上增光。”
“却想不到,我背着他们借了高利贷,还有别人十万元借款,他们一旦知道,该有多么伤心,多么失望。”
“宗明,我打算把车卖了,先还高利贷,要不然,利息越滚越多,始终成为压在我身上的石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林宗明理解何叶难处,可他却无能为力,提供不出来一点帮助。
他才转正没多久,手上没有太多积蓄。
别说十万,就是一万他都没有。
除了安慰,林宗明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所以,何叶吵着要酒喝,他只能随她的意思,不在阻拦了。
借酒消愁愁更愁。
何叶喝了三瓶啤酒,就烂醉如泥。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疯疯癫癫,出尽洋相。
好在这里是包间,外人看不到,否则指不定有人发到网上,让她一夜成名。
送何叶回到宾馆,林宗明只好将她安顿在自己房间里。
若是被母亲看到,何叶建立在她心目中的良好印象,恐怕坍塌。
搀着何叶,把她放倒在床上,林宗明拿着手机,思考如何帮助何叶摆脱困境。
他认识的人当中,耿运昭条件不错,有很大进项。
只是林宗明不愿意也没法开口,耿运昭陪着罗嘉还在京城游玩,这个时候管他借钱,不近人情。
至于安德高,他和简霏霏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正在筹备买婚房。本来就紧张,一下子拿出十五万不现实。
既然林宗明铁定要和鲍宁处朋友,帮助何叶并非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他主要担心,何叶这一关迈不过去,会毁了她一辈子。
该怎么办,林宗明陷入沉思,一时没了主意。
于四方所犯何罪,何叶并不关心,她只想从鲁宾那里问出怎样才能追回自己被骗钱财。
鲁宾喝了一口水,叹声说:“从你反映的情况来看,这个叫于四方的人携款潜逃,准是资金链出现断裂,就是我们常说的拆东墙补西墙,窟窿越来越大,实在堵不上了,只有逃跑一条路可走。”
“以我了解,侦办这类案子,追缴骗款的效果都不理想,被害人拿到手的钱财微乎其微。”
“这类犯罪分子,逃跑以前肯定做了大量准备,和妻子离婚并转移资产,即使抓获他,基本上身无分文,任凭处置。”
“不过,本着追回一点是一点的原则,我劝你还是要主动报案,让警方迅速介入侦办。一旦进入司法程序,检察院会向法院提出申请,没收犯罪分子非法所得,采取扣押、查封和冻结等方式,为被害人追回一定数量的被骗钱财,尽最大努力减小损失。”
鲁宾说了半天,何叶算是听明白了,等于说她自认倒霉,三十万恐怕打了水漂。
原本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瞬间化为乌有。
何叶的失落感可想而知。
鲁宾和安德高勉强吃几口,都以上班为由率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