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子真声音太高吵醒了姑母?”蓟子真站到床前低声询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自从你姑父、表哥下狱,姑母就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蓟氏嘴唇泛白,眼神浑浊道。
“姑母,姑父的事....”想到付振国被流放的事,蓟子真面上浮起愧意,当日圣旨下达后,父亲去御书房求见,可皇上正在气头上直接避而不见,还让窦公公传话,若要求情,同罪论处。
“姑母明白,此事大哥已经尽力了...”蓟氏接过话茬道。
“姑母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姑父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偌大的将军府还要靠姑母您撑着。”蓟子真鼓舞道。
听到将军府三个字,蓟氏扯扯干燥破裂的嘴皮道:“哪还有什么将军府,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个残破的空壳罢了,不过你放心,姑母是不会做傻事的。”就是为了她的三个孩子,她也要强撑着。
“姑母能这么想,子真就放心了,姑母,子真前来还有一事,上元节一过姑父就要启程了,父亲的意思是,如有什么准备的,就尽早收拾吧。”
蓟氏点点头道:“回去转告你父亲,后日城门口,还得劳烦他帮忙打点一番,留点时间给我们,夫妻一场总归是要见一面的。”
“姑母言重了,我们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日后姑父不在,有什么需要子真做的,姑母尽管直言。”
“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姑母已经很知足了,这人老了,身子骨就不中用了,这才刚坐起一会儿就又乏了。”蓟氏蹙起揉着额角道。
“那姑母好生休息,子真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