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皇都,某酒肆。
皇都不愧是皇都,已近深夜,大街之上依然是车水马龙。
一小侍从怀揣着一封文书,钻进人流,不觉片刻已到了此处酒肆。酒肆内正是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客商、奔走江湖的英豪、寻花问柳的搭子到此,无一不是流连忘返。在这江湖嘈杂之地,虽然是万千繁华世界,独这一小侍从不敢贪玩,径直穿过人群奔内堂去了。
穿过门市的一片嘈杂,内堂隐秘僻静得多。小巧精致的院落,在这方俗世里新颖非常。院中一高挑男子正在舞剑,着一袭黑衣,执一柄短剑。随着剑锋挥舞,一阵剑意似引而不发,恐被小侍打扰,剑锋一转,释出一道寒光,腾身上前,定睛一看,原是那小侍从到了。
小侍从为剑锋所指,只是相隔咫尺,却竟毫不畏惧。自顾自的掏出密信呈于黑衣人,他就是太良。
借着院落里的微光,映出他的脸庞。双目如炬,剑眉飞扬,面向中正透着一股子英气,戴着一副抹额,随意束起长发。有言道,温润君子以配宝剑,果真非虚也。
是君子,亦是江湖中人,一开口便是豪杰气息扑面而来:“何人?”
“我家主人姓周,着我转呈一封密信给太良先生。”小侍从直言道。
信既然已经送到,小侍从没别的话讲,转身跑出门外,回去交差了。
太良拆开信件,阅毕,心中了然,只是信中未有前因后果,为寥寥数字交代何人何处,余下皆要靠太良自己去打探了。心中另言道,若此人未死,着令太良便宜行事。
太良深知其意,暗自叹了一口气,又自引剑挥动起来。
北朝边境,永城城门
李远道怀里揣着五十两纹银,山路上行了半晌,又找了颗大树窜上去小憩了一会儿,不觉已近傍晚。玩玩闹闹间终于是下了立锥山,来到这永城城门处。
他二哥李远山正是在此当值,陛下亲临永城,李远山作为禁军司马也被抽调于此。城门下等了一会儿,李远山才从城楼上行将下来,正好打一个照面。
“二哥!”李远道远远的就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另一只手提着的钱袋子,“有钱啦!”
李远山见他这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小跑过去:“咋啦?爹给你的?”
“爹小心眼子,这咱娘给的。”李远道提溜着钱袋子,一边数着,一边转身往城内走去。
“我就知道爹不会给你,他要知道你欠了二百两赌债,还不抽死你?”李远山随后跟来,并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