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酒坊平日里只在门市招待些酒徒、客商,而这后院的精致客房却是极少待客。而以周不天的身份,那自然不用多说,住的乃是本店的天字一号房。
霍姑城进得庭院,行路间亦不觉四处观望,庭院里闲雅得体,与门市的嘈杂截然相反,静谧得异常。
霍姑城便那侍从送了个眼神,那侍从亦是十分懂事,把住这庭院的玄关处,叫外人不得入内。
霍姑城见状,轻手轻脚向天字一号探去,张大了耳朵似乎在听着什么。探听了片刻,霍姑城只觉奇怪。
房间内一丁点气息都没有,就凭霍姑城深厚的内息,亦是无有察觉。霍姑城不觉冷笑一声,这才放松下刚刚谨慎的心境,推门准备进去。
霍姑城轻轻一推,客房的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一条缝来。清晨微弱的晨光由此一隙直直的映射入内。
仅是在开门的一瞬间,霍姑城已觉察到不对劲。庭院之间本落在枝头欢鸣的麻雀,一片叽叽喳喳的接连腾起。肃杀之意由此缝隙扑面而来。
随着拿刀晨光射入,霍姑城看的真切:微光中周不天竟然危坐堂上,正直直得面对着门口的霍姑城,那光线仅仅是分隔开周不天的半张脸,他的眼神却并看不真切。
霍姑城被这肃杀之气惊得仅是瞬间,已发了一身冷汗,双脚亦不自觉得向后一跃,落在庭院中间,如若不是早已经历了多年江湖上的腥风血雨,此刻他定然撒腿便跑。
守在玄关处的侍从亦是被霍姑城这偌大的反应吓了一跳,直探出头来看看究竟。刹那间,一道流光直击那侍从,他连闷哼一声都来不及,便应声倒地。
霍姑城冷汗连连,将已近僵硬的脖子扭转过来,看向那倒地的侍从:那侍从仍保持着前一刻惊讶的表情,但脑门上一指甲盖大小的凹陷与自七窍内汩汩流出的鲜血,已然说明此时此刻,他已经是一具“货真价实”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