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反驳老子的话,你个小兔崽子是要翻天不成?……吕家主本来就是一肚子气,看吕慈哪哪不顺眼,都恨不得因他迈步时右脚先迈而打他一顿,哪能容得下他在面前大放厥词,当即打眼一瞪,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王家主目光闪烁:“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很小,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全性贼子只需要逃窜就是了,没必要展露行踪,来找个镇子等我们了,我估计是另有所图,总之,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几人守在门外,也不理会不断出门的人群,他们刚经历过一场厮杀,身上带血,再加上被十二劳情阵搞的心境失衡,浑身杀气腾腾,恶气外露的,出来的那些小镇普通人,尽管觉得这几个人有些奇怪,却也不敢去触他们霉头,纷纷加速跑过。
而再众人出门的这个空档,张之维抱起双手,靠在墙边,刚才,若吴曼不答应,以这些普通人相要挟,他绝不多费半句口舌,即便是多费些手段和功夫,也得把吴曼给弄死了。
但既然他很配合,那就说道几句罢,就算要动手,也得等这些人走光了,才好动手啊,张之维看向吴曼,说道:
“你说你所有经书都看过,所有佛法都懂的,但还是破不开‘无明’,无法真实的照见‘五蕴皆空’,你为什么要破‘无明’?”
面对张之维的这个问题,吴曼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一脸的虔诚,真如那得道的高僧一般,沉声说道:
“佛说,永断无明,方成佛道,可见大无明就是一切的大疑问,学佛不从这里入手,一切都是空事,没有用。不识本心,学法无益,此是因地法门,所以,我要破无明!”
“佛说佛说,一切都是佛说,伱这个回答,还不如一句我太想进步了!”张之维说道。
这不是我们经常用的词儿吗……宗祠外,陆瑾和吕慈一个挠头,一个摸鼻子,两人下意识瞅向对方,对视一眼后,齐齐一哼,扭过头去。
两人心里则在想,虽然张师兄经常说他们两人“太急”,“又急”之类的话,但对比其他人,还是挺有慧根的嘛。
两人竖起耳朵,摒除那些杂乱的脚步声,听着宗祠里的对话。
吕家主和王家主也知道了吴曼的打算,是为求道,既然如此,他们也不急了,不去打扰,专心听着,倒像看看,小天师有什么见解。
……
……
“我太想进步了?”吴曼有些错愕,旋即陷入沉思。
张之维说道:“我是道士,对于你所谓的‘无明’和‘五蕴皆空’那一套,了解并不多,不过,在我看来,如果我们念头的来去,思维的走向,自己做不了主的话,就会变为妄执的奴隶。”
“这些妄执从何而来?是发自内心,还是来自外物?是从身体里诞生,还是从思维中诞生?如果你搞不清楚,那就只是一个彷徨不知前路的可怜虫,谈何悟道?”
“看不清前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能去求神拜佛,张口闭口都是佛说,你这种蠢货,还想堪破那劳什子的‘无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吴曼顿时脸色一变,刚才的菩萨之相不再,变得狰狞恐怖起来,周围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沉重如水,本来排队出门的人,被吓得一哆嗦,一个老人更是差点摔倒。
“跟谁甩脸子?”张之维伸手扶了一把那个老人,看也不看面色难看的吴曼,继续道:“灵台方寸动摇,思维被妄念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