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开的热水倒入杯中,卷曲的茶叶随着冲劲儿翻滚,片刻后舒展开绿色的身躯。
不出片刻,茶叶独有的香气溢出茶杯,满室清香。
热烘烘的铁炉旁此时围绕着三道身影,一个专注于绣荷包,一个手捧古籍认真,唯独剩下的一个倚在躺椅上无所事事。
程溪无聊的翻了个身,打个哈欠看向窗外。
入目所及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毫无任何新意。
不过和前几日不同的是肆虐的北风更大了,刮到阻挡物上发出呜呜的嚎声,如同孩童哭泣。
“砰——”
一道沉闷而熟悉的响声传到众人耳中。
沈星琪拿绣花针的手只是顿了顿,复又接着刚才的动作。
而另外两人完全不受影响,该看书看书,该打盹打盹。
“唉,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房子塌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继吴栓子家的房屋倒塌之后,村子里陆续又倒了几家,刚开始大家伙儿还忍不住出门查看,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做到无视了。
塌房嘛,很正常。
村里条件不好,大多搭建的是茅草房,房顶的雪堆积到一定程度压垮是必然。
自家里都要冻成狗了,谁还有那闲心去看别人家的笑话?
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咦?”
程溪坐直了身体,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外面。
“雪停了。”
炉火边沈星罗捏着古籍的左手微顿,侧头朝外看去。
雪果然停了。
原本看不太清的天空似乎散去了什么,露出原本该有的蔚蓝色,带着一股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