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见了,多有几分满意。
冰蚕乃是先天奇物,随时随地都会释放寒气,所过之处尽是冻痕。
但随着李瑾瑜喂养,冰蚕已经能够束缚寒气,听凭李瑾瑜心意而散溢,即便是在进食,也没有半点寒气散出。
这边冰蚕自行进食,那边李瑾瑜拿出一个酒囊,喂了老酒三斤烧刀子。
酒足饭饱,老酒向着目标飞奔。
曲阜东南数里,有山名尼山,山虽不甚高,但景物幽绝,天趣满眼。
这时正是清晨,满山浓荫,将白石清泉俱都映成一片苍碧,风吹木叶,间关鸟语,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这里是任慈的隐居之所。
他活着的时候,总表示这里有匡庐之幽绝,而无匡庐之游客,有黄山之灵秀,却不像黄山那般为名声所累。
万没想到,直到重病这几年,才能隐居在这里,任夫人当然也在这儿。
放眼望去,只见一条窄路,蜿蜒通向山上,一边是峭壁万仞,一边是危崖千丈,景物虽幽绝,形势却险极。
突听流水之声,远远传来,前面有道断崖,崖下游流奔涌,飞珠溅玉,两边宽隔十余丈,只有条石梁相连。
宽不过两尺的石梁上,此刻竟盘膝端坐着个人,山风振衣,他似乎随时都可能要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他却闭着眼睛,像是已睡着了。
李瑾瑜眼力何等惊人,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已然看清他的形貌穿着。
面色蜡黄,浓眉鹰鼻,虽然闭着眼睛,已令人感觉到一股锋利的杀气。
山风吹得他衣袂猎猎飞舞,那件乌丝宽袍边缘位置,竟以金丝织成了八个龙飞凤舞的狂草大字:
——必杀之剑,当者无赦!
空山寂寂,凄迷的晨雾中,壁立千仞的断崖上,坐着这样一个人,使这空灵的山谷,充满了诡异奇秘之感。
他盘膝而坐,衣袂下露出赤足,一双高齿乌木木屐放在面前,木屐上竟又放着柄样式奇特的乌鞘长剑。
不!
那不是剑!
至少在中原的称呼不是剑!
那是刀!
东瀛武士刀!
只不过东瀛人刀剑不分,他们所谓的剑神剑圣之类,其实都修刀法,并且上了战场十有八九持长枪。
即便是名头最响亮,如今的东瀛镇国武神宫本武藏,以及东瀛最出名武士家族柳生家族,也没有丝毫例外。
对,最出名,不是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