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姚玉忠的嘴巴把那瓶血腥的药水灌了下,那药水也奇怪,甫一入口便化作一条小蛇般穿过咽喉直入肚腹。
好半天也没个动静,大国师面露疑惑,究其理,他也是第一次用这个东西,所以并没有太大把握。
蓦然,姚玉忠唰得一下睁开了双眼,那猩红的眼珠似要冒出血来,伴着剧烈的抽搐整个人一下子从地上坐了起来,大口吸着空气,好似濒死前最后的挣扎。
“咣当”一声,他又重重躺了下去,重新昏死过去。
大国师吓了一跳,盯着口鼻流血的姚玉忠仔细看了半晌,又探了探呼吸,还好,尚有一丝,这才稳下心神。
这时,身后二人也住了手,各自趴在一边剧烈的喘息,或许是药效过了,二人此刻都是软趴趴的,提不起半分力气来。
“药力有所延长,多半柱香的功夫,可堪一用了”,大国师面露喜色,心中也有了计较。
“这几天你们就先照顾好他,别给我吃喽”,国师对二人吩咐道。他知道若是自己不交代一句,下次来看到的就是姚玉忠的骨头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家伙还是挺听他的话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再说那少年郎一路走来,俱都是黄茫茫无边的荒漠,空旷寂寥。
路上偶尔有拉玉石的车队,俱都是匆匆而过,这也让他想起怀里的两颗玉桃来,便拿在手里当石胆盘玩。
临近故阳关才看到人迹。
那是一群约有千人的民夫正在夯筑长城。
方无隅好奇,便驻足观看。
一车车的砂石土被独轮车前拉后退送上城墙,一捆捆的芦苇也被肩挑背扛的送上城墙,就这样,一层砂石一层芦苇,被一层一层夯实,层层叠起,便成了新筑的长城。
新筑的城墙绵延十几里而不断,远远望去宛若一条巨龙的身躯蜿蜒盘桓,凭借伟岸的身躯抵挡着外族的侵扰,岁月的洗礼,风沙的侵蚀。
而就是这些默不作声的数不尽的民夫用粗糙的双手,苦涩的汗水一层层浇铸而起。或许他们累到不想说话,或许是不敢说话,皮鞭子可能会随时落在他们佝偻的脊背上,这让他们不得不紧咬着牙关硬挺着,无论是黄沙似刀,太阳如火,风雪寒霜。
就是这些佝偻的脊背托起这万里城墙,墙内太平盛世,蝇营狗苟;墙外狼子野心,刀光剑影。
方无隅默默看着,默默走着。
沉默地走了几日的路才看到远远的山间峡谷边盘踞着一座庞然怪兽般的城池,正是边关要塞之一的故阳关。
自此处出关,向北翻过群山就是荒漠,过了荒漠就是茫茫草原。向东则是官道,直达京城。而在两者之间亦有一条小路则是直通大海,海边亦有着天下第一的雄关——天海关。
凭借此便利,故阳关亦成了边塞重镇,连通内外,再加上这几年跑边商队日渐多了起来,也使得故阳此地颇是繁华。
少年在城门口取出度牒交与守城的官兵勘验,官兵自然不敢得罪,忙唤来一名识文断字的税官辨别。盖因大国师现在贵为当今圣上的老师,故而全体军民都对道门礼敬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