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鄞扫了三人一眼,目光最终落在一脸憋屈的儿子身上,带着责备沉声开口:“混账东西,当初非阿引不娶的人是你,要休了她的人也是你,如今婚事礼成你竟要反悔,岂不是让尧山落了欺人太甚的口舌?你让尧山如何收局?”
沈鄞急切解释:“父亲,娶她并非孩儿本意!”
如果不是中了灵蛊,他怎么可能会娶这个恶毒的女人!
“难道还能是阿引逼你不成?”
就是她逼的!
话到嘴边欲言又止,沈渊虽然愤怒但是并未失去理智,知道自己被灵蛊控制的事若是传出去,定然会牵扯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再三权衡利弊,他选择咽下这口窝囊气。
他的沉默在沈鄞看来就是默认,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严厉强调:“阿引是我认可的儿媳,没有我同意,谁都不能休了她,今日你就给我去宗祠跪着好好反思!”
沈渊听闻这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曲青青被父子间的争执吓到,忙跪下求情:“沈伯父,都是青青的错,是青青不懂规矩冲撞了江引姊姊,您要罚就罚我,饶了渊哥哥!”
沈鄞冷淡瞧着她,称呼明显疏离了许多:“曲姑娘一个女儿家,又非我尧山中人,还是与犬子少接触为好。”
言下之意不难听出,字里行间的意思就差把“少勾搭我儿子”这句话写在脸上。
曲青青面上神情一凝,咬着唇:“青青明白……”
“不管怎么说,曲姑娘毕竟是在我尧山受的伤,绪儿。”沈鄞侧过脸示意唐绪,打完巴掌又给个甜枣,“你陪曲姑娘去看看医师,用最好的药,别留疤了。”
“是。”唐绪来到曲青青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曲姑娘,走吧。”
当着沈鄞的面曲青青不敢拒绝,依依不舍地留给沈鄞一个眼神,不情不愿跟着唐绪离开。
都是因为江引!
她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太可恶了。
待他们离开,沈鄞重重叹了一口气,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抬手摸了摸江引的头:“孩子,有父亲在没人敢欺负你。”
“谢谢父亲。”江引面上受宠若惊,低头的那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