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引想到或许自己不小心提到了他的伤心事,让人难以启齿,不由得生出几分愧疚,补救着说:“你要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不想说出口的过往。
她理解。
就好比她嫁到尧山后,最不想回忆在岳山的时光,每回忆一遍,都是对她的一种酷刑。
可她又不得不去回忆,逼自己看清立场,记住仇恨。
“朋友之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陈见低头看着地面,脑中浮现一个清冷绝艳的身影,转瞬即逝,快得让他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叹出:“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一个人。”
“在将军岭?”
他摇摇头:“在别的地方,但我一直没有头绪,直到前段时间遇到一个神棍,他让我来这里,自会找到解救之法。”
说着说着,忍不住轻笑起来:“这荒郊野岭死寂之地,能有什么解救之法?”
“既然不信,你为何还要过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江引相信这个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懂。
陈见仰起头,慵懒地看着漆黑的天幕:“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那个人很重要?”
陈见闭了闭眼,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与庄重:“我陈见是个粗人,不懂文人墨客那一套,可是遇到那个傻子后,我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是初见之喜乍见之欢,和久处不厌。”
茫茫夜色,他的声音显得格外寂寥沧桑。
“江姑娘要寻黑心兰,我记得那是剧毒之物。”他睁开眼睛,里面的所有凄然已经消失不见,把话题转移到江引身上。
“你寻它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