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帝是荒古最端肃的人，我从来不敢当着祂的面胡来，哪怕是祂一贯慈爱。”朝夕捏了捏他的脸颊，老气横秋道“你正经起来，还真是吓我一跳”

长青挑眉，没有理会这个毛手毛脚的小丫头，这么个无时无刻不想着摸一摸他脾气，随时等着翻脸的小祖宗，哪里是易于之辈。行事在他喜好之上，他怎么舍得对她横眉冷对？

“你不会认识我父帝吧？荒古这么大，时间这么漫长“朝夕瞪大了眼睛，幻境之外这个人更似一个矜持守礼的谦谦君子，笑着纵容她的放肆无礼。哪怕入了幻境亦罕少有此刻的主动，她还以为自己会错意……

“嘘，别说话。”祂捂住少女的眼睛，进一步认识到她煞风景的能力。

“为什么？”朝夕拉下了他的手，笑弯了眼睛。“这让您产生禁忌感？”

“淘气。”长青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露台之上的藤椅上，坐在她身边撤下了结界。“阿朝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仪式？”

“你决定就好。”朝夕平静的说，并无太多的期待，在她看来一切既然已经有了定数，她也只能蒙着头走下去，结局以后再提。

这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玩闹可以，让她认真起来果然不容易，此刻哪怕他们在幻境中如斯亲密，她曾经所畏惧的不过是会不会影响她的以后，还真是清楚又残忍。

他亦是很清楚，若是她当真沉迷流连，先放手的恐怕是他，果然他们是一样的，无情又残酷。

“我要见圣女，我的镜湖岭，你不许插手。”朝夕沏了一杯茶，切开柠檬泡了进去。“我还没有看过世界的蜕变。”

“你在这里付出了太多的心力，长此以往，这里势必会留下你的信徒。”长青拿起她泡好的茶，轻轻啄了一口。“你的父亲有跟你提过信仰之力吗？”

“我虽然是父帝的女儿，修行的却与他不是一路。”朝夕丢了数个玫瑰花苞。“信仰之力虽好，师门尊亲是禁止门下弟子沾染的。此境炼金术有个等价交换的法则，想来信仰之力亦是如此。”

“还算机灵。”长青点了点她眉心，这个小丫头还不算笨。“凡有所得，必有所失。收下信仰，是要还的。”

“即使是你也一样吗？”朝夕试探着问。

他看了她一眼，微笑。“无人例外。这个幻境虽然是我创造，我的阿朝，世间的故事里所流传的，却并没有我。哪怕是精灵王的存在，也并非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