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从西山公墓回来,帝都已是万家灯火。苏礼贤吹了两瓶燕啤,啃了块面包,惬意地躺到露台的懒人沙发上,秒睡。
叮铃铃——
苏礼贤猛然惊醒,跳进客厅,从茶几上抓起手机,“喂——”
“老大,鱼咬钩了。”
深夜,外环路上的车流量虽然比白天稍减,但对一个新手来说,依然压力山大。
晓晓紧握方向盘,死死盯住前方,“老爸,我这刚拿到驾照,你就敢让我开夜车?!”
苏礼贤疲乏地靠在窗边,“你得适应,警察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瞧瞧那些坏蛋,哪个不是黑白颠倒,白天各种趴窝,攒足了精神,夜里跑出来闹妖儿。”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上警官大学了!”
“你不会以为警察都是福尔摩斯吧?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坐着马车度假,喝杯咖啡就把案子给办了?闺女,那是小说,都他么骗小孩儿的。想抓住坏蛋,就得没白没黑,枕戈待旦,不把鹰熬倒了,它能乖乖听你的话?”
晓晓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踩下刹车,顺着环岛下了城际高速。
怀柔,已近在咫尺。
在疗养院大门外,苏礼贤摇下车窗,把警笛放到了车顶上。
“老爸,你确定不会打草惊蛇?”晓晓睁大了眼睛——这都什么套路?!
苏礼贤哼了一声,“都藏在草里,怎么抓?”
两辆警车从街角处呼啸而至,苏礼贤示意保安把大门打开。
三辆车鱼贯而入,直奔“禁区”。
值夜的李副院长闻讯赶来,“警官,出什么事儿了?”
苏礼贤亮了亮警官证,“群众举报,有个逃犯跑到你们这里了。他是公安部红色通缉令里的危险人物。”
李院长脸色煞白,话也说不利索了,“我院,是,封闭管理,如果,有人硬闯,保安会,会处理的。”
苏礼贤环顾四周,“是吗?您能确定吗?我再说一遍,此人携带凶器,极度危险。如果出了问题,谁负责?”
在这个全国上下都在狠抓安全的敏感时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副院长当然明白其中利害。
禁区的大门缓缓开启,晓晓下了车,跟着苏礼贤走进了这处神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