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这个所谓的“周天朗”就是周宇。

所以，那张心理评估报告必须消失，因为它出自秦文清之手。但这事儿干得太鲁莽——就算周宇和秦文清是医患关系，也不能证明周宇就是63案的同谋，可现在他把报告偷走了，反而暴露了自己。

然而，这只是间接证据，与秦文清相识，并不足以成为宇哥杀害李宝峰的犯罪动机。

必须承认，我们的调查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

我和晓晓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九个字。

既然调查犯罪动机这条路已然不通，那就只能重返现场，再做一次痕迹检验。然而过了这么长时间，那间icu早已住进了别的病患，再去勘察也难有所获，现在只剩最后一丝希望——尸体。

我记得吴梓萌曾经提过，因为怀疑李宝峰的死亡是医疗事故，她代表家属提请了尸检。算算时间，这报告也该出来了，就是不知在谁手里。晓晓拿起手机，我在旁边心安理得地偷听。正听得津津有味，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吧，去鉴证处。”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走进法医的工作间。三张冰冷的钢架床，白色被单下起伏的曲线，是逝者对人间最后的告白。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逼得我收回视线，转而盯住器材架上的瓶瓶罐罐，晓晓却泰然自若地走向了柳什锦——那小子正端着一碗凉皮吸溜呢。丫真他么重口味，我这不吃都快要吐了。

柳什锦放下筷子，一脸坏笑，“央儿，你还撑得住吗？”

“我没事儿啊，哎我说你这瓶子里都装的什么，花花绿绿的，还挺鲜艳。”我停下脚步，随手拿起一个瓶子，故作镇静地品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