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渐渐地,一个我不愿接受的猜测,仿佛一场蓄势待发的山洪,再也无法阻挡。
为了给燥热的心降温,我冲了个凉。吹头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才把凌姐拖起来。趁警卫交接班的间隙,我跟着她混进了大厅。凌姐哈欠连天地找出了7月3号朗迪酒吧路口的监控,依照托尼哥说的时间,我忐忑不安地快进着。
八点左右,一辆蓝色帕萨特停在了朗迪门口,车门开了,走下来一个女孩儿。长发飘飘,白衣白裙。我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是苏幕遮!那个本应长眠在西山公墓的人!
看完了监控,我的心事更重了,但还是强撑着陪凌姐吃了个夜宵。
食不知味,如坐针毡,就连这个心比天大的人也看出了我的魂不守舍,再三追问。架不住她铁砂掌的威力,我揉着被拍疼的肩膀,继续编瞎话:“这不那什么,考试了嘛,我也怕挂科。”凌姐啐了我一脸,“呸!再编!从小到大,你丫什么时候怕过考试?赶紧老实交待!”我还要耍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柳什锦?!
“央儿,你现在跟哪儿呢?”
“还能跟哪儿?瞎溜达呗,哎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我了?”
“我打不通晓晓的电话,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啊,她是不是把你拉黑了?你又惹她生气了?”
“怎么可能?她都不理我。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
“你丫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额,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想问问,晓晓那失眠的毛病治好了吗?”
“什么?失眠?谁?晓晓?”
“对啊。前段时间,她说她失眠,我就给了她小半瓶速效安眠药,这算了下日子,也该吃完了,所以想问问她怎么样了。主要那种药不能长期吃,副作用太大。”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瞧你这记性,就是那天,我偷偷帮你们做dna比对,还差点儿被主任发现了。”
电光火石,醍醐灌顶。无数画面在眼前闪回,我的大脑好像一座沉睡的火山,倏然被他的话唤醒。
我匆忙地打了个车,直奔帝都公安局。
运气不错,法医鉴证科的其他人都出外勤了,只留柳什锦独守空房。
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他非常不情愿地打开了一个文件夹,“这些报告不是早都给你们了?怎么又来拍?”我送他一个白眼,“要不是晓晓催的急,你以为我想来这破地方?待会儿还有个临江的局呢,也不知能不能赶上。”
一听“临江”两个字,柳什锦立马来了精神,“那赶紧弄赶紧弄,完事儿我开车送你,一准儿晚不了。那个,带我一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