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施文现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答应了,自己水深火热,以后说不定要丢命,可不答应,要是惹怒了太子,今天也许就得丢命。
左施文左右为难,急得头上汗水大颗大颗的滴落,周围同好此刻全都退避三舍,他只能求助的看向曲学士。
曲学士也不忍,到底是自己选中的人,眼下又是因为自家遭灾,总不能视而不见。
否则日后谁还敢接曲家的牌子?
曲学士上前,拱手大礼:“太子殿下容禀,太子府詹事历来从翰林院经吏部派任,左施文今日文章出彩,但也不过举人之身,就算明年下场榜上有名,那也得在翰林院进修,官从七品往上排,哪儿能举人之身为三品官,乱了朝纲。”
虽然曲学士说得正经,可言外之意大家都能听懂:求太子爷高抬贵手,别霍霍人家。
道理大家都懂,但太子是讲道理的?
太子爷起身走到栏杆处,看着地下众人,目光搜寻到那位曲学士,笑道:“左施文确实不够资格,孤记得你们曲家不是有好几个翰林进士?那就选曲瑯吧。”
曲学士身体晃了晃,差点儿没站稳。
瑯者,玉也。
曲瑯可是曲家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称无暇公子,与王家王镜之其名,但辈分还要大上一些。
那可是曲家年轻的希望,未来的顶梁柱子。
太子府詹事,未来必定在内阁有一席之地,若太子是位贤明之人,那确实是极好的前程,求之不得。
可现在这情况,那就是明晃晃的火坑啊。
秦婳若有所思:所以,太子其实是冲着曲家那块美玉去的?
今天不管被曲家选中的是左施文还是右施文,都不过是太子拿来为难曲家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