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可不能抛弃主子,只不过稍作休息就跟了上去。经历了将近二十年的逃亡,先轸已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成熟政客了,跟着重耳游说各国的国君,见识大增,对各国的情况也了解透彻了,相当于跟着重耳出了二十年差,经验大涨,业绩能力蹭蹭蹭的往上飙。
回到晋国以后,晋文公建立了三军,根据赵衰的推荐“先轸有謀”,就封了先轸为中军元帅。先轸在后来的城濮之战中,运用先进的军事思想和战略,打败了楚军,打响了晋国的霸主的威名。在晋国历史上,在春秋时代的历史上,先轸都算是一位杰出的将领,要知道在没有前人经验可以借鉴的基础上,他仅凭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就打败了泱泱大楚,实在是厉害啊!如果将先轸说成是古代的第一个战神也是可以接受的。
城濮之战,总兵力不下十万,行军、作战范围纵横数千里,时间长达五个月之久,是春秋时期规模最大、形势最为复杂的战争,而先轸凭着过人的谋略和高超的指挥才能,创造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他创造的避实击虚,诱敌深入,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敌的作战原则,成为后世兵家部署战争依据的法则之一。战后,晋文公在践上会盟,正式确立霸主地位。后人说,“城濮之事,先轸之谋”。
晋文公九年(前628年冬,晋文公卒而未葬,秦国乘机发兵偷越晋国袭击郑国,中途遇见郑国的爱国商人弦高,弦高“以十二牛劳秦师”,同时派人回国报警。秦军偷袭郑国不成,转而灭了晋国的属国滑(今河南偃师县南。这种乘人之危,过境不借道,又袭击灭晋之滑的不义行为,是对晋的严重挑战。作为执政的正卿先轸,主张立即出兵崤山击秦。先轸认为,秦是晋争霸中原的潜在敌人,这次劳师远征,正是“天奉(与)我。奉不可失,敌不可纵;纵敌患生,违天不详。”于是力主出兵歼灭秦军。有的大臣认为秦曾对晋有恩,攻秦愧对刚去世的文公。先轸说:“先君去世,秦不但不哀,反而乘机偷越我境,灭我同姓邻国,还有何恩可言。一日纵敌,数世之患。歼灭秦军是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有何愧对文公?”此时先轸身为正卿及中军元帅,军政大权集于一身,既然他决心已定,即使是刚上台的襄公,也难以阻止他实现自己的计划。当时,襄公居丧,便改白色孝服为黑色,以梁弘为御戎,以莱驹为戎右亲征。由先轸率军渡过黄河,在秦军返国必经的崤山(河南陕县东南设伏以待。秦军疏于戒备,中伏被歼,统军三帅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也被俘虏。古籍记载说:“匹马只轮无反者”,或“无一人得脱者”。这是我国军事史上第一个干净、漂亮的伏击歼灭战战例。
崤山之战全胜,沉重打击了秦国东进中原称霸的企图,奠定了晋襄公继续霸业的基础。但是在如何处理三员秦将的问题上,先轸与襄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晋文公的夫人本是秦穆公的女儿,襄公的嫡母。她请求把俘虏的秦军三将释放回国,这样既满足了秦穆公“亲手惩治败将”的愿望,也有利于两国关系的改善,于是晋襄公马上下令放走秦军三将。先轸知道后,大为恼火,指责襄公听信妇人之言,把将士们喋血沙场抓来的俘虏放走,是放虎归山,必成后患!说到气愤处,竟失态啐了襄公。果然,秦穆公亲迎三帅与郊外,并主动承担了崤战失败的责任,仍然继续重用三帅。
先轸啐了襄公,他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就叫襄公免了自己的元帅之职,可襄公只是说自己做错了事。襄公的信赖和宽容,更让刚烈磊落的先轸自责和愧疚,他认为自己在国君面前如此意气用事,如果得不到处罚,其他的大臣就会效仿,国君的威信就会扫地。所以他决定等待机会,以特殊的方式处罚自己,以惩辱君之过。就在这年秋天,狄国举国之兵攻打晋国,到达箕地(今左权县芹泉镇箕山一带。先轸用计谋大败狄前军,但就在战斗将要结束之际,先轸在帐里留下一封书信,只身杀入敌阵。他挥戈拨挡,未中一箭,连杀敌军三员大将、二十多名士兵。先轸见狄军不能伤自己,随即脱下盔甲,与狄军肉搏,没多久就被百箭穿身而死。据传先轸死后,尸体屹立不倒,狄人以为天神降临,问他厚葬在狄还是晋?问到晋时,尸体轰然倒下,示意落叶归根。当狄人把他的头送回,面色还像活着一样。等战争结束后,有人在帅帐里发现了先轸留下的书信:“臣对君无礼,君不怪罪,也不贬谪。倘若这次打了胜仗,君要赏赐我就是对无礼之人行赏,要是不赏赐就是对有功之人无奖。功罪混乱实在无法执政,故此我以狄军之手替我君实施刑法!”
先轸去世后,晋襄公率文武百官和晋都百姓,为先轸举行了隆重的国葬,揣其心意归葬于他的故乡今左权县境内,并命他的儿子先且居继任正卿。国人感念其忠勇,在箕城(今左权县境内给他建立了祠庙。今城南一公里处庄则村原存有晋大夫先轸祠。元代皇帝曾赠封“晋大夫先轸之神”,明洪武七年赐号“晋大夫先轸之庙”。过去,每年农历五月,这里都有盛大庙会。
先轸还将他指挥作战的经验进行总结,著成兵书五篇,今存《汉书·艺文志》中有《孙轸》五篇,并附图五卷,列入“兵”形势家。其中有“行势者,雷动风举,后发而先至,离合背向,变化无常,以轻疾制敌也”句,这与先轸军事谋划、作战指挥完全吻合。有专家考证,《孙轸》五篇为先轸之作。这说明,先轸不仅是中国历史上一位著名的军事家和谋略家,还是一位卓越的军事理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