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鱼步上半中式六角凉亭的台阶。
单薄的身子在深冬寒风中颤了下,声音柔柔弱弱的:“小舅舅,你的咖啡。”
凉亭的东面种着大片美人梅。
雪花纷扬而下,红梅摇曳,架在两根柱子间的长廊凳上摆着只玻璃烟灰缸,男人摁灭剩半截的香烟,转过身。
“……小舅舅?”
男人声音低沉、磁性,带着质疑和不解。
“小舅舅,我叫程欢鱼,和景希同岁,是景希的未婚妻。”
程欢鱼扬起笑容,语气轻松俏皮,及腰的黑色微卷长发随风轻扬,绑着高高的马尾,轻软的长发带也跟着起起伏伏,可苍白的脸色任谁看了都会联想到病人。
“未婚妻?”
同住一座庄园,简南砚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外甥有个病恹恹的未婚妻,不由得提起几分兴味和好奇。
“呵!”
不知想到什么,他低低嗤笑了声,顺势往长廊凳一座,左手搭向右手手腕,看过来的目光玩味、探究:
“那个废物十六岁就成了植物人……”
站在男人面前,真真切切感受到掌控简氏商业帝国半壁江山的简三爷的压迫感,单单一个眼神都叫人心惊胆战。
程欢鱼强压紧张,解释说:“陈叔叔对程家有恩,欢鱼无以为报,心甘情愿照顾景希。”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镇定的。
听到这话,简南砚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