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鱼把杯子放在长凳上，撑着膝盖站起来，清清嗓，做出怀抱琵琶的动作吊着嗓子又唱了一遍。

“桃叶儿那尖上尖，柳叶儿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阿公，细听我来言呐……”

天蒙蒙亮，小雨纷扬，打在盛开一半娇羞一半的红梅枝头，女孩的歌声仿佛也被雨水冲刷过，是那么干净、透亮，简南砚抽着烟，看似心不在焉，实则无比专注。一遍又唱完，他要求女孩再唱下一遍。

一共唱了六遍。

程欢鱼口干舌燥，可怜巴巴抗议：“小舅舅，我口好干，能不能喝一口你的咖啡？”

喝男人喝过的咖啡，喝男人喝过的杯子，正经女孩哪会这样，简南砚瞧不上这种行径，在心里冷嗤：[拙劣。]

他嘴角勾着看好戏的笑意，并不算友善。

程欢鱼被刺到了。

她听得见他的心声，看得见他的表情，以为他不会同意，已经做好被男人言语嘲讽的准备，却不想简南砚把拿到半空的香烟又丢回烟盒，修长的手指端起杯子递了过来。

嘴角的笑依旧绷着嘲弄和戏谑的意图。

程欢鱼心中刺痛，但能承受，她要得到这个男人，要这个男人不讲道理偏爱他，在那之前受点委屈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