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来说,患有双相情感障碍的病人,无论临床表现为躁狂还是抑郁,都存在一定程度的自我认知障碍,对自我缺乏清晰认知,为治疗造成一定程度的阻力,但程小姐对自己的病情却有清晰的认知和判断,并且准确叙述病症,这种情况……”
说到这里陆寒特意停顿了下。
“说明程小姐的病正在被治愈,几乎可以肯定一只半脚已经踏出抑郁和躁狂的漩涡,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可能,陆寒自嘲般笑了笑:“是我多心了,程小姐看起来不是心机深沉的人。”
奈何简南砚和他穿一条裤子长大,他放个屁简南砚都能猜到他为什么放屁。
“你怀疑她在装病。”
简南砚点破。
“我这人一向喜欢未雨绸缪。”回想起和程欢鱼交流的场景,陆寒确定自己想多了,说:“程小姐单纯不谙世事,没什么值得怀疑,再说……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伪装成精神病患者。”
作为心理界隐藏大佬,他有这样的自信。
简南砚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
“你那不是未雨绸缪,是思虑过重、小人行径。”
小丫头嘴里的药味儿骗不了人。
“她平时吃的什么药?”
“吃什么药太子爷懂?”
陆寒反问,刺了句,从椅子边拎起一只白色纸袋搁桌上。
“她现在吃的药副作用太大,这是我重新配的,两个月的剂量,袋子里有服用说明,别说兄弟不支持你儿戏的感情事业,自个儿送去。”
简南砚摁灭烟头,将半袋子药盒倒出来,捡起陆医生手写的服用单子看。
“一顿六颗,你当她药罐子?”
陆寒摊手:“太子爷能,太子爷来开。”
简南砚丢开单子,顺手拆开两种药的药盒,两种都是白色圆片,一看就很苦很苦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