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证明自己还是有用的,不是一个真的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小傻子。
梁川不说话了。
陈小幺见他沉默,也惴惴不安的闭了嘴,趴回他背上,垂头丧气的。
过了会儿,他觉出饿,便小心翼翼的剥了蛋壳,吧唧吧唧的把鸡蛋吃掉了。
他把一个蛋壳剥的细细碎碎,全落在梁川宽阔的肩膀上,陈小幺慢慢吃完了蛋,发现青年肩膀上一片白花花,又小心翼翼伸手来把蛋壳都拂掉。
他凑近一点,呼吸轻轻的落到梁川耳廓上,热乎乎的。
梁川突然想到去年腊月,也是在山上,陈小幺同样伤了腿,自己背他下来,陈小幺胆子小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两手局促的按在他肩上,小肚子缩的紧紧,一点儿也不敢挨上他。
如今还是一样的胆子小,跟那次却已有不同。
“不用你去捡柴火。”梁川说,“我劈了有,堆了一屋子,够烧两个冬天。”
陈小幺讷讷的“哦”了声,更不知所措了。
柴火也
不用他捡,那他还能做什么呀
做饭不好吃,锄头扛不动,喂鸡赶鸭也只剩下喂鸡赶鸭了。
“那,那我明日去割猪草”
“不用。”
“你是我媳妇儿。”梁川背着他,“该我养着的。”
陈小幺张了张嘴。
“不是只给你吃肉。”梁川又说。
陈小幺呆呆望着他。
刚刚还在坑里时,他头一次听梁川叫自己“小幺”,现在,又是头一次听他说自己“是他媳妇儿”。
“小、小幺是媳妇儿”
明明是个少年,但陈小幺却不似村里一般男娃们那样,过了十四五以后,声音就变得粗哑难听,他讲话声还是跟以前一样,糯糯的,又轻又软,像个小孩儿。
梁川感觉心脏像被捏了一把似的,“嗯。”
他把人往上兜了兜,低低的应他,“是媳妇儿。”
陈小幺开心的眼睛都眯起来。
他脑子笨,时不时的,就忘记成亲了就是媳妇儿了。
村里男人们都嘴闷,和屋里人感情好点的,在外面喊“那口子、“我那婆娘”,哪有把媳妇儿挂在嘴边上的,都嫌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