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软绵绵的一脚,蹬了过来。
正蹬准了不该蹬的地儿。
这下要还能睡得着,那就是死人了。梁川睁开眼,伸手把他按住,“老动什么”
陈小幺闷声闷气的,“打蚊子呀。”
哪还有蚊子刚都给他赶走了,这会儿连嗡嗡声都没再听见。
梁川说“哪有蚊子”
陈小幺往后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黑漆漆的夜里,正常人是什么也看不着的,但梁川还是看清了。
少年的眼尾翘翘的,像含着小钩子。
分明是故意的。
左右陈小幺看着也不太想睡,梁川一翻身,把他给制住了。
“是不是故意的”梁川问,伸手把他往身边扒拉了两下,扣住那截细细的腰。
“没有、没有”陈小幺被扒拉的觉着痒,气儿都喘不过来了,又哈哈的直笑,“没有没有小幺真的没有”
“那你踢我那儿做什么。”
“小幺就是”他一双眼珠子乱转,脸都红透了,不住的往下瞟,“那你别老、老挨着我呀”
平白被抵着,能舒服嘛,就跟屁股后头搁着个大红薯似的,总觉得不舒坦,这不就蹬了一下嘛。
梁川没话说了。
两人是年初成的亲。俗话说,过了年就不再是新夫妻。而如今年还没过,两人实打实还算是新婚夫夫。
大热天的,两人穿的都少,尤其梁川一个结结实实的大高个儿,本就火气旺,以往他一个人睡时,到了夏季,那都是打赤膊睡的,谁像现在,娶了媳妇儿,晚上愣是还得套上一件。
又才刚真的开过了荤,虽说那会儿的情况是一个昏了头一个傻着,但到底是尝过了真肉味儿,两人又都年纪轻轻,成天挨一块儿,哪有不想的。
只是梁川先前老想着自己当时控制不住想咬陈小幺脖子的冲动,怕亲近的时候,自己压不住这劲儿,这才总是忍着。
而陈小幺呢,他那病一好,他那天干过什么事儿,就跟全忘了似的,全然不是一个人了。
就像那天,到了最后,他自个儿要扒梁川裤子瞧,梁川拗不过他给瞧了吧,他又嫌弃。
陈小幺是提上裤腰带就不认人,可以说是没良心了。
梁川一手制着怀里的人,另只手搭在他腰间,一下一下轻轻抚着。
陈小幺也觉出头顶的呼吸变沉,乖觉极了,没再乱动弹。
陈小幺是有种类似小动物般的警觉天性的。
他虽是不怕梁川了,可到了这种时候,不知为什么,就还是有些哆嗦。
再说了,干那事儿的时候,单是只有前头的,倒是没啥,好像也不咋难受。
但一想到完事儿了还要和上回似的抠,就觉得挺麻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