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溯真君的洞府极其方正严整,摆设皆是古朴的铜鼎陶尊之类,不见花草,更无珠玉,连疏疏两处帘幔上都是飞虎巨鹰之类的纹饰,毫无女子的柔美气。
幼蕖感觉到一股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赶紧上前一步行礼:
“玉台峰弟子李幼蕖,见过善溯真君。”
不是她不主动见礼,而是刚刚她根本没插进去的机会啊!
上方的目光有若实质,压得她颅顶生疼,似乎在考量她到底有多少承受能力,几息过去,半盏茶过去,经脉神识俱紧绷负重,那压力有增无减。
良久,幼蕖身上才得倏然一轻,她垂目在立足之处前方二三分处,纹丝不动。
“李幼蕖?少清山来的那个善信的徒孙?小小的人儿,背倒挺得直。唔,玉台峰的弟子,都是有几分风骨的。”
上头轻飘飘传来的话语不见丝毫情绪,不知是褒扬还是贬损。
幼蕖恭敬地又是一礼:
“多谢善溯真君夸奖。”
反正她当其是好话。
上头那位反而笑了:
“你果然是白石教出来的罢!凌砄那样老实的人,却有你这样的徒弟,倒是有趣!李幼蕖,庆典上我见过你的比剑,你的剑法啊,当得起玉台峰的传承!”
这是货真价实的夸奖了。
幼蕖又是一躬身,神态恭谨,却未多说什么。
善溯真君话锋一转:
“是你们二人接了去营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