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越知道自己与其他几人之间的差距有若鸿沟,她自强自傲,又极敏感,看似不卑不亢,其实也希望能在他们心中、口中得到认可。
自吹自擂哪有真言鸟口中真话的效果来得好?
果然,听了真言鸟一连串的“第一名”,幼蕖抚掌而笑:
“戴姑娘果然了得!难得的是不仅一样好,而是样样都好。宗门里这样的全才也不多见呢!”
戴清越压压嘴角,自谦了一句:
“矮子里头拔将军罢了。五梅道院与八大门派如何比得?”
燕华跟着夸道:
“可不能这么说!五梅道院别有出众之处,那次宗门庆典,来的那些道院弟子,我看至少一半是可以在八大门派中立足的。戴姑娘能在这样的队伍里拿到这么多次头名,更难得是一直都出类拔萃,可见不简单!不像我,甘于在中流里晃荡,有时我都惭愧白挂了上清山的名头!”
戴清越心中喜气愈盛,反而神情更庄重了,只是眉眼盈盈舒展,仍然看得出心情甚好。
幼蕖难得见到真言鸟能令人如此欣然,不由笑道:
“黑毛儿,原来你也有会夸人的时候!”
好听的真话最难得,戴清越忍不住亦以夸赞回敬真言鸟:
“鸟作人言,必是血统神奇。我们五梅道院养有一只白鹩哥,叫作‘雪客’,只能交流寥寥数语,大家都以为已经是世间难得。宣豫真君曾言,若这世上还有能言的黑色神鸟,她就要送它一个‘墨客’之名。
“刚刚我一看到祁师兄的这只真言鸟,就想到宣豫真君所说的‘墨客’。不过,听到‘黑毛儿’这个名字才发现极好,毫无矫饰,纯朴天真,又有趣!”
真言鸟难得被人夸赞,尤其是夸它给自己起的名字好,这是它第一得意之事,开心之下振翅而起,戴清越只觉得掌上一轻,原来柳条篮已经被它抓起了。
看不出这真言鸟形态不大,却颇有把子力气,一下就把沉甸甸的篮子抓上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