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这一息的不语,是因为有太多情境不是语言可以传达,但他相信她能明白。
一息后,她会接:“是啊……”
他便知,那难言微妙的情境,她同在其中。
真海每日里见祈宁之与幼蕖笑微微同出,又意融融而归,似是每天都发生了什么好事一般,也忍不住去问祈宁之:
“你们今儿去了哪?难道是捡到什么宝贝了么?”
祈宁之一掸衣襟,神情澹然:
“你这小和尚,就见不得人心情好么?我们就在河边闲坐了坐,聊聊功法而已。”
“那你们是功夫上有什么新发现么?”
“你放心,要有新发现,即便我不说,九儿还会瞒你?”
这倒也是,真海狐疑地看了看幼蕖,幼蕖笑着点头。
晚间,祈宁之摊开自己的潮音竹简,这是他从少清山就开始的日志,为的是记下生平所见、所思,点滴琐碎与间或精彩,都记下。回味时,可知自己如何成长而来。
留在绿柳浦后,他已是记了好几篇。
“清都一千五百七十七年,入绿柳浦历练……”
这几日与幼蕖同行,好睡早起的,竟没顾得上继续日志。今儿被真海一问,他突然觉得是该记下些什么。
他只觉得腹内满满的都要倾出来,可竟不知从何落笔,真是欲诉无从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