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是将久别重逢的爱徒训得灰头土脸,乔海宁却是见怪不怪,等言是跳了一顿脚,她才浅笑自若地对祈宁之道:
“你师父这脾气,不给他骂一顿他要憋伤了。”
幼蕖发现言是一瞬间扫过乔海宁的眼神竟然有种被安慰到的共鸣,大为好笑。知非真君,这回真是被言夫人拿捏得死死的了。
乔海宁对言是的态度是既直戳要害,又适时包容。
言是胡乱撒气她便上手,可对言是的脾气由来她却是理解的。
“他这长辈当得别别扭扭,又不肯让人觉得他儿女情长,又着实牵挂的紧。绿柳浦关闭的时候宁之突然冲进来,再一查点,小九也没出来。什么消息也没有,他暴躁得一碰就炸,连你师祖连山真君都顶撞了。
“我是又好笑又着急,也是偶尔想起孤崖海可能有连通负书元龟的法子,才提了一提,他就火急火燎地拖着我回来了。”
说到这里,乔海宁微微一顿,斜睨了一眼言是,语带揶揄:
“要知道,他当初可是说了狠话,不再回孤崖海的!我父王见他回来,故意拿话挤兑他,不肯我贴补他,他竟也受了。这可难得!亏空么,也是有的,为了开启通道,你师父大半身家可都砸下去啦!”
她眼波轻漾,光彩流动,调侃里也透着体贴与理解。
祈宁之心头震动,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深深俯下身去:
“多蒙师父挂念,徒儿不知何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