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昺见这小丫头虽然人瘦弱得像株快被拔出泥根的小树,韧劲却像千年老藤般死斩不断,又不似方才几人出手皆有套路,竟似没什么章法一般。他的出剑虽然看似凌乱,其实亦是有定数的,这丫头却真个如同瞎打乱刺,却又瞎有瞎着,几次堪堪捅到他的空里,不由有些焦躁,手上又加快了几分。
一招未完,他霍地矮身下探,刷!刷!刷!一连数剑,向幼蕖膝盖直扫过去。
幼蕖跳跃得比兔子还灵活,几下连跳,剑光虽然厉害,却连她脚底泥没有碰着。
旁人看幼蕖闪得轻松有趣,小丫头心里却受了好生一番惊吓,方才那连续几下避让间不容发,差一点点就要削到她的脚!虽然险险地让过去了,可是脚底生寒,又疼又痒,气得她简直要骂人!
要是给削到了,她不得一瘸一拐地走路!回少清山时,二哥三哥得多心疼!
“呸!”
幼蕖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竟然气愤愤地啐了对方一口,这才出了点闷气。
这一口,看得墨川心惊胆战外加哭笑不得,这丫头,这都什么时候,还争这口闲气!
善从看得一怔,心里也生出好笑之意,这丫头平素里不讨喜的平板板的形象突然似乎长出了血肉,鲜活了不少,嗯,讨厌样儿也减了两分。
与幼蕖对阵的蔡昺则是一愣,这样不按章法却又有脾气的对手,还是个小姑娘,他真是没遇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