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荆棘道上呆着便是,料想那仙人姐弟怎么也不会冒着被荆棘钩扯得衣衫褴褛、还要不停挠痒痒的危险来这边。
幼蕖有流霜束团绕护身,所到之处,两旁荆棘一触即顺溜滑开,半点也碰不到她身上去,一时倒是安然。
她不知外面那俩人何时离开,此时急也无用,索性闲步散漫。
今夜正是一钩上弦月,月色浅淡,不似往日明亮,道两旁的紫叶星枝条披披洒洒,深紫色的枝叶上无数素英散落如星光点缀,倒也别有一番清雅意味。
四周安寂,山间风声格外清晰,心间亦难得的清闲放松。
小道不长,幼蕖记得从路头拐过去有一处空地,设有好几尊石像,或持剑、或拈花、或抚琴,很有几分意思,倒可一观。遂信步走去,路头却被两丛荆棘挡住。
这两丛荆棘本是各栽于道路两侧,却因生长过于茂盛,那粗枝细条缠绕得难分难解,竟是将小道尽头堵得严严实实。
幼蕖瞧着有趣,不欲使之硬生生分离,心道,这藤条倒似有情义一般。怡然那话本子上不是常有花妖树精相恋,又有痴男怨女冲破时空阻隔生死不离……
她这厢正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忽听得荆棘丛那头一声嗤笑,正是冷璧的声音。
幼蕖暗道一声“晦气”!都到这里了还躲不开!天可怜见,这可不是我存心来听你们私谈啊!
这么晚,这俩人显然是有不欲为人知的话要说才来此,寻了半晌,竟亦是寻到这块丛林里的空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