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月晓剑她真的只是顺脚一踢,还剑而已,可没什么其他心思。可是看袁喜夏那样儿,肯定是多想了,力也使多了,空自累了自己,何苦?
袁喜夏将牙咬了又咬,好容易才平下心口一阵激荡。
“我输了!”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气愤不已。
真是好气!到底是气谁,袁喜夏确实说不清。她不知道是气对方技高一筹,还是气自己力不从心。总之,就是一股无名火在心底烧得心肝肺都要冒烟了。
幼蕖那冷淡的神色,在袁喜夏眼里满蕴了嘲讽,对方满脸都写着“不过如此”这几个字,这比真个身负重伤还令袁喜夏难以接受。
几时轮到别人看不起她?
想她袁喜夏身份矜贵,出身世家,天资聪颖,既有天分又有勤奋,寻常弟子根本不在她眼里。一同进入上清山内门的几个人,肖翼然畏畏缩缩,郑媛小家子气,鲁琤琤咋咋呼呼,燕华实心眼儿,江燕儿家世天资尚可,可也比不上她悟性聪慧。谁都不能和她相比。
便是金钟峰的几位师兄师姐,严春、张进、梁春等人,虽然现在修为高于她,可在她眼里,根底浅薄、后力不足,不过尔尔。
其实幼蕖哪里有瞧不上袁喜夏?她知道袁喜夏身手不凡,绝不是空架子,只是好笑对面这人心思太多,防范心太重,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而已。
从前她只觉得袁喜夏不过有些小孩子脾性,任性骄纵些罢了,没想到如今成长了,也就长了点不实用的心眼。
她记着袁喜夏在十方大阵前塞给她阵旗的那点好,可是袁喜夏比试时那凶恶的神气与接剑时的小人之心,令幼蕖觉得此人瑜不掩瑕。反正本来就没甚交往,此后再远些就是了。
故而她神情越发冷淡。
她本是个简单性子,不过是懒得与人争是非,许多事都不甚在意,不了解的人便当她甚好说话,是个绵软性子。其实她心底待人极为挑剔,喜恶一旦辨明,便绝不装和气。
有人心底对某人百般厌恶,表面上却能与讨厌的人说说笑笑和和气气,这点幼蕖如何也做不到。即使没有明显交恶,她也会敬而远之,哪怕这人炙手可热势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