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被拉长了脖子的鸭子一样——他的脖子捏在黑侍尊的手中。
黑侍尊本就高个,又悬在半空,储庆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手脚徒劳无功地划拉着,凸起的眼珠哀求地看向那种黑色面具。他只看到那面具的两只孔洞之下,一双闪着红星的眼眸如万载玄冰一样,冰冷、幽深。
在那冰冷的眼神下,储庆不过是只扰人的蝼蚁,还在做最后的可笑的挣扎。
这只蝼蚁最后的感觉是脖子上的几根冰冷手指猛然一紧——
他连声都未发出,全身“砰”一声炸裂开来,化作无数血雨,洒了一地。
一道淡黑色魂影自血雨里飘出,慌不择路地向着空地逃去。
“哼!”
黑侍尊发出一下冷酷的笑声,立住不动,单单用手指轻轻一勾,那道魂影就不由自主地倒飞而回,落在那只还沾着自己血迹的冰冷的手掌上。
魂影被揉捏成球,痛苦地哀嚎不已,黑侍尊掌上透出无数黑色的丝线,将魂影又切割得零零碎碎,这下,那魂影连哀嚎都发不出了,只余尖细而断续的惨呼。
像猫戏老鼠一般玩弄了几下魂影,黑侍尊轻蔑地看了看山下,五指一收,指缝里燃起一团黑色火焰。
“啊——”魂影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在黑侍尊掌心的黑火中化作飞灰。
黑侍尊不屑地朝脚下染红的雪地吐了口口水,一甩袖子,冲天而去,在雪山顶上方绕出一个嚣张之极的巨大黑色烟圈,这才一闪而逝。
半山腰处,娄钦一个“不好”才喊出口,就看到了雪顶之上的那个黑色烟圈升起、扩大,如同示威,又似嘲笑。
娄钦摸摸怀里,那个叫“储庆”的手下的命符果然已经化作了黑灰。
他只能叹气,其实他对每个来大雪山的手下都要告诫一下勿要擅自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