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所见所闻,皆是令人心惊肉跳,皆是要令白驹城翻天覆地的异变。
“这位是李道友?”章荃毫不掩饰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幼蕖,语带鄙夷,“素闻上清山是天下道门大宗,未曾想,也与那些障眼法儿唬人的游方道士相类。敢问,我玉郎有什么托梦给你了?他有什么,也是该与我这个枕边人来说。”
幼蕖冷冷淡淡地开了口:
“章荃姑娘,敢问你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话?你既称我为‘道友’,那就是修行在身,承认是魔门之人。我道门既然已接了护城人的位置,魔门为何不速速退走?
“若你是以苦主家属的身份,那就在一旁好好听着,等我们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待,而不是像个无知妇人胡搅蛮缠。不去查你的玉郎为何遭难,却来质问我们这些帮你的人。
“莫不是,其实你知道内情,只嫌我们插手碍事?我可保证,我之述梦中所见,目前句句都有验证。”
章荃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甜甜的小姑娘说起话来这么涩嘴,柳眉一挑,正要反驳,就听刚刚掀被子的那个高个子女修凉凉地问了一句:
“你口口声声什么玉郎,你的玉郎这奄奄一息的模样也不像一天两天了,请问,你这个枕边人,每日是与谁同床共枕呢?”
章荃一噎,游学林死得太快,游书华的转弯来得太急,她还没想好怎么圆谎,随口扯的话当然有漏洞,不免也心虚。
这一愣的功夫,她气势就弱了,任凭对方接下来句句都逼了过来:
“奴仆们都说,每夜寝室内都有欢好之声,道是城主与小夫人爱深情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还都说啊,很快白驹城就有小城主啦!”
卢潇潇不再多说,只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在章荃与地上尸身之间来回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