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一听,顿时心里一喜道:“在哪?快带路。”
夜晚江畔发现他被带出了地窖,但是双手被绑着的,江畔在地窖里面捡了一块瓦片,藏在了胸口处,本想今晚割掉绳子溜的,没想到却被带了出来,只能先按兵不动了。
来到小院子里,有七八个孩子都在这,他是最大的,然后他发现每个孩子都被绑着,然后嘴里面塞着布条,再一个个的抬进箱子里。江畔想到这是要把我们当成货物运出去吗?不一会就轮到江畔了,江畔使劲的挣扎,却被打了一棍,瞬间老实下来。
接着眼前就一片漆黑,他被塞进一个箱子里面,整个人卷缩起来,“砰”的一声,箱子合了上去,接着就听到外面上锁的声音。
江畔感觉到箱子在移动,外面的人一声不吭,很显然是手势交流,接着江畔听到“哗哗”的声响,江畔很奇怪,这不是马车的声音啊,就算是马车也出不去啊,这会城门已经关闭了。
接着江畔听到了好像是下水的声响,心里想到:“不会是带我下水吧?”
月黑风高夜,清风徐来,刚好月亮被云层所笼罩,在院子后面的一棵柳树下,一汉子走了出来,四周看了看,只听到刺耳的蝉鸣,并没有发现异常,就朝后面挥了挥手。
然后后面陆续的两个抬着一个箱子出来,江畔是第一个被抬出来的,汉子把箱子放到水面上,箱子保持不了平衡瞬间摇晃起来。接着有汉子抬着用绳子绑好的石头,吊在箱子下方,箱子开始慢慢沉了下去。
岸上的汉子朝着水里的汉子点了点头,水里的汉子开始潜水下去,这里离城门不远,很快就到。
江畔很确定自己现在就是下水,在箱子里面挣扎,嘴巴被堵,只能发出“嗯”的声音,汉子在外面说道:“少折腾点,不然一会闷死你。”
江畔无奈只能安安静静的卷缩在箱子里面,江畔现在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连岸上的蝉鸣都听不到了。江畔觉得这是他经历过最漫长最难熬的等待。
云公和宋有顷来到了院子外面,宋有顷毫不犹豫的敲门,也不关现在是多晚,喊道:“有人吗?”,发现没人应,云公与他对视一眼,宋有顷继续敲门喊道:“有人吗?”
此时院内,有人冲到了河边,说道:“大哥,有人来了,快。”,此时还有三个箱子没有下水,领头男子顾不了这么多了,也上前帮忙抬,就在此时,门外一声巨响,宋有顷一脚把门给踢碎了,冲了进来,发现后门开着,直接跑了过去。
院内有一个人冲了过来,汉子们吓了一跳正准备放下箱子跳水而去,却发现是一个乞丐,后面还跟着一个乞丐,就警告道:“不想死就赶紧离开,叫花子别多管闲事。”
其中一汉子还拔刀走了上去,扬着手中的刀,威胁着宋有顷,宋有顷面色冷漠,一手探出,飞身来到汉子面前,一把抓住汉子手中的刀,汉子大吃一惊,想要把刀拉回来,竟然纹丝不动,紧接着胸口传来了巨大的冲击力,是那乞丐一脚踢了过来。汉子直接飞向河面,“扑通”一声掉进河里。
河面掀起了巨大的水花,领头男子一看叫花子这身手喊道:“硬点子,走。”,然后率先跳下河,其余的汉子跟上。掉进河里面的汉子已经没了知觉飘了上来,宋有顷也跟着跳了下去。
云公赶紧打开岸上的三个箱子,发现里面都是孩子,每个人都惊恐的睁着眼睛,云公发现没有江畔的踪迹,就断定,有一些已经提前走了。院外还有一个叫花子才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怎么跑这么快,也不”
刚想说下去,就发现箱子里面被绑着的小孩。惊喜地说道:“找到了?”,云公说道:“你快去通知舵主和官府,有些孩子被带走了,沿着水路出去的,让他们赶快到护城河去围堵。”
叫花子二话不说撒腿就跑了出去,云公把孩子们都松绑抱了出来说道:“孩子,别怕,一会官府的来了,他们会帮你们找到你们父母的,现在就暂时跟着我。”
三个孩子点了点头,都是男孩,最大的九岁,最小的才六岁。看着这些可怜的孩子云公叹气道:“造孽啊。”
河面有人冒出头来,原来是送有顷,手里面还拎着一个汉子,喊道:“云公,他们在河里面放了带勾得渔网,追不上,我看那方向,应该是朝着南门去的,你看着他,我去追。”
然后在河里面一甩,汉子就像被扔货物一般丢了上去,云公一手接住,拎了过来朝着汉子笑了起来,黑夜里云老头的笑容格外的渗人,。宋有顷一个飞身,就消失在视野里面。
汉子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这两个不像人的叫花子,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云公弯下腰,盯着汉子的双眼,问道:“你叫什么,来自哪里,为什么抓小孩,送到那里去?”
汉子被吓得有点结巴:“我。。。我叫铁牛。。。是武陵郡的人,我是一个庄稼汉。。。前几天有人找到说有赚大钱的活。。需要帮手,我就。。就跟着过来了,我哪知道是绑架小孩啊,我想走。。他们不让我走。”说着说着名叫铁牛的汉子哭了起来。
云公追问道:“那你知道这些孩子要送到哪里去吗?”
“不。。不知道。”汉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云公听到这眼神一寒,汉子立马喊道:“我。。我听他们说上面的人要,还说什么青楼之类的,我知道的都说了,别杀我。”汉子恳求道。
不一会一帮举着火把的乞丐就跑了进来,领头的叫花子进来就说:“云老头,舵主已经去堵他们了,我来看看这边有什么遗漏的。”
他看到三个站在旁边,眼神无辜的孩子,还有一个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汉子,就在这时候,外面进来了一队官兵,领头的是上次那个林队长,上来就看到了云公说道:“云老头,情况怎么样。”
云公说道:“他们带着其他孩子跑了,往城南方向,走的水路,下面放有带勾得渔网,宋有顷跟过去了,孩子是救下来的,这汉子是抓的活口。”
“好,这些交给我了,你可以走了,或者去城门外看看。”林队长说道。
“谢谢林官爷。”云公很快跟着一帮叫花子跑了出去,因为这里已经有官方介入,他们留在这里只会妨碍官差工作,索性全都跑去了南城门的护城河道那边。
石搴惟正在看最近几年江城百姓的税收账本,突然有人来报告说道:“有叫花子发现人贩子窝藏点,让官府赶快过去。”
“什么?”石搴惟立马坐了起来,这桩案子最近在江城可是传开了的,要是不能破案,百姓就会觉得他的做事能力不行,到时候不仅在百姓面前甚至整个江城,他的威信都会一落千丈,此时却传来人贩子找到了,那可是解了燃眉之急啊。
立马说道:“快让人进来。”
叫花子进来立马跪拜,他什么时候能被当官的这样对待过,又高兴又害怕,石搴惟走了下来,亲自扶起叫花子温和的说道:“不要怕,快把消息告诉本官,救人要紧。”
叫花子听到县令这个语气,瞬间放松了不少,说道:“离南城门不远的一处院子是人贩子的窝点,他们已经带着部分孩子从河道潜水出去了,我们丐帮的人正在看着,请求县令大人速去堵住南城门的护城河道。”
石搴惟高兴道:“好,这位好汉赏一两银子。”
随后有人递给了乞丐一两碎银子,乞丐立马又跪下磕头,石搴惟再次扶起乞丐,说道:“你等举动,乃是大明大义,受点赏赐是应该的,不用如此拜谢。”接着大声喊道:“集结卫兵,林队长你带一队人马去接管小院,剩下的跟我去南城门护城河道。”
原本安静漆黑的街道,响起来马蹄声和脚步声,官兵们从县令府鱼贯而出,手里的火把把附近的街道照的灯火通明。熟睡的百姓们都被吵醒,纷纷在小声议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整个县令府如此兴师动众。
风禾茉一行人在武陵郡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却没发现,远处角落里有人在偷偷的观望着。
京城,奢华的院落里,一间书房灯火通明,里面的宗正节中正在查看七年前的江湖令案卷,并没有发现什么头绪,便放了下来。随后揉了揉双眼,略显疲惫的坐了下来,脑海里面想起了那时候蹲在门外吃饭的江畔。
脑子里越想越多问题“江大锤究竟与江湖令或者说江湖盟有什么关系?以前在江大锤手底下干活好几年却从来没有发现他会功夫,江湖令是否在江畔的身上,而落花台是否也已经从黄淮左那里得到江湖令的线索了?”,宗正节中叹了口气,脑子很乱。
就在这时候有锦衣卫走了进来说道:“禀大人,来了两份消息,一份武陵郡,一份是淮望郡的。”然后双手递上纸条。宗正节中接了过来,先打开淮望郡的信条,里面写到:“恒水异动,曾池先扰法明寺,现已奔赴江城。”。
另一份写到:“徐晓仁探江家,落花台武陵郡据点遭袭,一伙不明人士出现。”
宗正节中说道:“派人去查一查,曾池为什么去法明寺,还有就是注意武陵郡这伙不明身份风人,让辰天罗和岳天罗过去,摸清他们的背景,随时向我报告。”
“是,大人。”锦衣卫退了出去。
书房里再次响起了翻书声。
玄神使从天机楼里面拿到江湖令的消息后,就关注着江畔的消息和落花台的消息,江畔他没见过,但是落花台他却时刻注意着。
有黑衣人进来说道:“神使,南星派的徐晓仁来了江城,并且从天机楼里面买走了江湖令的消息。”
“哦?没想到动作最快的竟然是最阴险的徐小人”只有一根胳膊的鬼差讥笑道。梧逢神使神色淡然道:“听说徐晓仁的父亲跟江湖盟是有恩怨的,或者说他们南星派从他父亲开始,就对江湖令念念不忘了”
“原来如此。”玄神使说道。
梧逢神使继续说道:“其实参与过七年前那场江湖令风波的掌灯使才是最了解内幕的,可惜他死了。”
“我们参与了七年后的江湖令风波。”鬼差调侃道。
玄神使说道:“加上我们手里的这份,天机楼已经卖出了两份江湖令的消息了,就看看最后一份是谁买了。”